邪笑,尖锐的犬齿在月光下一闪而过,那牙齿异常锋利,不似人类。
"好啊。"他从容地应道。
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倒要看看薇拉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银戒在他的手指上微微发热,紫色雾气的旋转速度加快,形成一个警惕的图案。
当他说话时,帐篷内的烛火突然向他的方向倾斜,火焰变成不自然的蓝紫色,仿佛在向某种更高存在行礼。
就这样,李长生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住了下来。
房间不大但很整洁,四柱床上铺着深紫色的床单,面料是上等的东方丝绸,上面用银线绣着复杂的守护符文,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枕头填充着薰衣草和缬草,上面同样绣着符咒,散发着安神的香气。
壁炉里的火焰是诡异的绿色,燃烧时没有任何温度,反而让房间越来越冷,火苗中偶尔会浮现出痛苦的人脸。
墙上挂着一面古老的威尼斯镜子,镜框上缠绕着干枯的玫瑰花藤,那些花朵虽然枯萎却保持着鲜艳的颜色,像是被魔法定格在凋零的瞬间。
角落里摆着一个胡桃木衣柜,表面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仔细看会发现那些花纹组成了某种禁断的咒语。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整个城市陷入了沉睡。
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每一声都在空气中激起细微的波纹,玻璃窗随之轻微震颤。
李长生和衣而卧,银戒始终戴在手上,黑色风衣整齐地叠放在触手可及的床尾,内袋里藏着的银质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的呼吸平稳而缓慢,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但意识始终保持清醒,耳朵捕捉着房子里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楼下古董钟表的齿轮转动声、木板因温度变化发出的呻吟、老鼠在墙内穿梭的窸窣声,甚至地下室酒窖中葡萄酒发酵的气泡声。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到极限,虹膜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金光,能够清晰地看到房间每一个角落。
然而,在这静谧的深夜,一阵巨大的声响突然打破了宁静。
"轰轰轰",那声音沉闷而有力,仿佛巨人在急速奔跑,又像是地底深处传来的雷鸣,震得窗棂都微微发颤。
玻璃杯中的水面泛起涟漪,形成完美的同心圆;墙上的画框轻轻摇晃,里面的肖像画人物露出惊恐的表情;镜子表面出现了细小的裂纹,那些裂纹诡异地组成了一个眼睛的图案。
屋外的夜鸦被惊起,发出刺耳的叫声,翅膀拍打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李长生猛地从床上坐起,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被单甚至来不及滑落。
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到极限,虹膜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金光,捕捉着每一丝光线。
每一块肌肉都绷紧,随时准备爆发。
他迅速来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掀开一角窗帘,指甲边缘泛着不自然的蓝光。
窗外,一轮血月高悬,给万物蒙上不祥的红纱。
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街道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漆黑脚印。
每个脚印都有磨盘大小,深陷进石板路面,边缘还残留着潮湿的泥土痕迹,散发着沼泽般的腐臭和硫磺的气息。
可脚印上方却空无一物,看不到任何身影。
更诡异的是,那些脚印周围的空气微微扭曲,像是高温下的热浪,光线经过时会发生折射。
脚印之间的间距大得惊人,显示出这个隐形生物有着超乎寻常的步幅。
路边的积水在脚印附近沸腾,冒出带着腐臭味的气泡。
"隐形?"李长生低声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喉结上下滚动。
就在他全神贯注观察脚印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博物馆的方向缓缓走出。
那人的步伐蹒跚,像是承受着无形的重压,膝盖弯曲的角度极不自然。
李长生眯起眼睛,视觉敏锐度瞬间提升到极限,灰蓝色的虹膜在黑暗中如同猫科动物般收缩。
那人的轮廓在月光下逐渐清晰——瘦高的身材,不合身的棕色外套显得空荡荡的,还有那个标志性的歪斜帽子,帽檐下露出一缕灰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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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越觉得熟悉,那种怪异的走路姿势,那种不自然的肢体协调
猛然间,他想起了白天的一幕。
那是白天在街道上不小心撞到他的人!
当时那人道歉的声音犹在耳畔,带着不自然的颤抖和某种奇怪的共鸣,像是两个声音同时发出。
此刻,那人正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扭动着,活像一只受惊的鸟类,颈椎骨发出清晰的"咔咔"声。
他的右手紧紧抓着胸前的某个物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皮肤上浮现出奇怪的青灰色斑块。
随后便沿着脚印的方向前行,每走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脚掌与地面接触时发出奇怪的"啪嗒"声,像是蹼类动物的足音。
他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变形,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完全不符合光学规律。
直觉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李长生的脑海。
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李长生屏住呼吸,将自己的身影紧紧贴在斑驳的砖墙后。
古老的砖石冰凉刺骨,缝隙间生长着发光的苔藓,在他皮肤上留下荧光的痕迹,那些苔藓接触到他的体温后迅速变黑死亡。
他的心跳减缓到每分钟三十下,新陈代谢降至最低,整个人如同冬眠的蛇类,体温降到与环境一致,完美地融入了阴影之中。
只有眼睛依然明亮,灰蓝色的虹膜在黑暗中如同两盏微弱的灯。
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零星地洒落在街道上,为这场追踪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