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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母子(2 / 3)

中的黄老孺人见婴孩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竟无意识把一只手塞进嘴里。她下意识上前几步,伸出一只手,把婴孩的胖手取出来。做完才意识到,小婴儿没有牙,其实不会把手指咬疼。

“咯咯咯。”

婴孩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挂在身上的大红肚兜都没她这一笑灿烂夺目。

孙氏说:“这丫头出生以来还是第一回笑,定是夫人头上的金钗又大又亮,连孩子都知道它漂亮呢。”

孙氏不知道这是谁,刚才江砚有意通告一声“县尊大人驾到”,可黄县令示意他低调。

孙氏本意是嘲讽孙女见钱眼开,嫌贫爱富,不对她笑反而对外人笑——她老人家酸死了。可是黄老孺人理解为孙氏夸赞她衣着鲜亮,这倒罢了!她什么样的奉承没听过,却真是被搔到痒处了。

小婴孩第一回笑,说明和她有缘分。

这么漂亮的孩子和她有缘,多好啊!

这是连日以来,她遇到的第一件好事。

黄老孺人只觉得压在心里大石头变轻许多,当即摘下金钗放进盆中说:“姐儿喜欢,给她玩罢。”

黄县令心想:人人都说县丞他娘是农妇出身,言行粗鄙未脱乡土之气。这些人都看走眼了,这位老夫人的嘴分明比三姑六婆还利索,否则怎么能说出如此谄媚的言语。

他不相信婴儿是见到亲娘才笑的,但自小他便知道一个道理:只要能成事,别论手段高低。

娘难得高兴,黄县令自然不会拆台。

洗三礼到此时,已完成大半。马稳婆将婴孩送回孙氏怀中,说道:“小姐可以更衣了。”

外面的席面也已经摆好,宾客可以入席,但并非所有人都会留下来喝一杯水酒。

江砚本以为县尊和黄老孺人也是不留之列,没想到这二位没有要走的意思。

黄县令其实并不想留,他今日会赴宴,并不是给江砚面子。以他的身份,在上京遇上皇亲国戚得低伏做小,可在小小一个上县,便是知府当面,也没有他主动奉承的道理,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县丞。

实在是江砚的洗三礼办得好,办得恰当,赶巧了。

亲娘生病也有两个多月了,药是日日吃的,病情却不见起色。他先前是求医问药,近日已改为求神拜佛。

本县三清观的观主献策说,黄老孺人郁结在心,情志失调,让她见一见喜事,或许会有好处。

心为君主之官,主神明。若是郁结,轻则导致心神不宁,重则伤肝伤脾,以致肝气郁结、脾失健运。

这与黄老孺人食欲缺乏,五谷不化的症状相符,黄县令觉得有道理,不能治病就当散心也不错。他是拿定主意便立即要把事办成的人,不肯拖延片刻。

可喜事又不是天天都有,阖县是他的下辖之地没错,可他也不能带着黄老孺人闯百姓家门,哪怕选豪绅之家,也比市井小户合适。

市井小户人家,一辈子养尊处优的黄老孺人就算肯踏进去,只怕连脚该踩在哪都发愁。那就不是散心,而是给老人家添堵了。

这个时候,江砚的请柬如一场及时雨,送到他眼前。

固然他对江家的门第还是不够满意,但洗三是庆贺添丁进口的好事,大人再有不好,孩子也是好的。黄老孺人生病之后,时常念叨他的婚事,见到婴孩总该开怀。

这份不满意,正是黄县令劝黄老孺人归家的缘由之一,他说:“江县丞是农门贵子,家中饮食粗糙,席面不一定合您的胃口。咱家灶上有蒸香鱼、蟠龙菜、山药肉泥粥、羊奶饽饽,都是好克化之物,不如还是回自家用膳吧。”

黄老孺人这才收回跟随江家姐儿而去的目光,看向儿子。她说:“何必麻烦。来都来了!纵是粗茶淡饭,我也入乡随俗。”

黄县令只得说实话。

“您脾胃虚弱,儿子担心江家饭食不洁。”

黄老孺人说:“这家能得如此灵秀的孩子,饭食是再干净也没有的。我现在有胃口,回去胃口就没了。”

黄县令无法,只得应下来。

江砚分别引母子二人入席,见一顿饭免不了,心里虽打鼓,却也只得悄悄把二人的身份告诉母亲。

男女分席而坐,他能陪着县尊,可黄老孺人只能交给亲娘招待。别人都不够格,就是钱氏不用坐月子,可以顶上都不行。

孙氏闻言,顿时紧张起来,抓着江砚的袖子问:“儿啊!这位老夫人不会像之前那位县尊夫人一样,鄙薄阿母吧?”

江砚是熙和十九年的举人,熙和二十二年,凭借不错的学识通过了本府府考,被任命为翠溪县县丞,至今已经在任上一年。

前县尊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而他的妻室则更加难以相处。一县之内的官眷皆以县尊夫人马首是瞻,孙氏细究起来并未得罪于她,可县尊夫人自诩阳春白雪一样的人物。只是孙氏农妇出身一条,便令她厌恶了。

因县尊夫人的态度,孙氏在官眷中是被孤立的,前县尊在翠溪县为官多年,自有一套班底,并不用连眉毛眼睛都没看全的江砚。

这就让一家子的处境尴尬起来。

好在,先前的那位县尊高升,朝廷派来一位出身不凡的新县尊。

江砚不因新县尊年轻而看轻对方,一心想朝上官靠拢。冷板凳一坐一年,他可太想上进了。

江砚拍拍娘亲的手,见她惊慌失色,没有丝毫不耐烦,心中琢磨黄老孺人片刻,便明白她是为什么留下来了。

自家新得的这个姐儿,真真是集天地造化于一身。

江砚抬眼想提点娘亲,正好瞥见孙氏鬓间的一缕花白头发。要说的话顿时哽在喉咙里,他娘已经是有孙子的人了,还要为他去奉承旁人。

他枉为人子。

一年来四处钻营却处处碰壁的憋屈袭上心头,江砚眼眶红了。

孙氏素知儿子性情坚毅,见他如此千般万般的怕都抛到脑后,柔声说:“娘知道为官不易的道理。钱氏在坐月子呢!这事只有阿母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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