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很明显的凉意,“刚到。”
听到这,孟汀原本亮起的眼眸,很明显地黯淡了一下。但很快,眼底的这点情绪被压下去。
车子很快便行驶到了望公馆。
谢砚京先下了车,他是君子,是绅士,所以每次下车,都会站在一旁,扶着她的手。
只是这次,落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时间比往日更长了些。
孟汀这才想起,自己摘下对戒给徐倩看后,竟然忘记重新戴回去。
“等我一下。”她着急地扭了下头,正准备翻包,指尖却忽然被那道力量攥紧。
“这次就算了。”
“下次记得。”
接着,不等她反应,便被她牵着入了宴会厅。
宽敞整洁的大厅中,暗香浮动,华丽的长桌上备好了琳琅的菜肴。娇艳的玫瑰插满了白瓷瓶,酒杯中,烛火跳动,熠熠生辉。
谢砚京很会过这种纪念日。
去年是传统中式,前年是英式,今年便换成最浪漫的法式。
常年出入各种外交场合,他对这些菜系的了解不能再正统。
前菜是煎鹅肝搭配覆盆子酱,刚一上完,谢砚京就开了瓶红酒,法国私人酒庄里的陈酿,带着历久弥新的醇厚。
看到谢砚京端起酒杯,孟汀也尝试着抿了一口。
但就这么一小口,就露出不自然情绪。
她不常喝酒,小时候家在南方,只尝过祖父酿的米酒。那酒甜津津的,不辣人,也不伤人,再加上那么一勺桂花酱,好喝得不行。
后来,第一次喝红酒,还是跟着谢砚京来到京市后。
那是她第一次踏进那样高级的宴会厅。
宾客们个个光鲜亮丽,西装革履,仪表堂堂。茶歇餐桌上琳琅满目,到处都有穿着燕尾服询问她需要不要香槟的侍者。
她好奇,就跟着要了杯。
不过只尝了一口,就被彻底劝退。可她又不好意思放回去,后半程,只能端着酒杯尴尬地来回。
最后还是被谢砚京看到,训了句:“小孩子,不要轻易喝酒,懂吗?”
孟汀怯怯地低下头,有些不懂。
如果他真的不想让她喝酒,为什么不在进门前告诉她,非要在她尝试之后才告诉她。
可他最终还是接过她手中的酒,帮她饮尽。
有人问起两人关系,他只笑笑,轻轻巧巧地避开话题。
他在这样的名利场多年,掌握话题的方向是最基本的能力。
更何况,他本身就足够干净,是天然的流言蜚语绝缘体,孟汀那次的出席,自然没有引起任何的涟漪。
只是错过了那次机会,她再也不知道她在他眼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孟汀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次她没把握好,直接喝了一大口,一瞬间,味觉被刺激得不像话,眼角也变得湿润。
放下酒杯时,对面传来轻描淡写的一句:“不会喝酒,也不用勉强自己。”
孟汀抬了下眸,对上那双深邃的眼。
只见他不经意地转了下手上的对戒,并没有其他的话。
少女则再次垂眸,微动的眸光中,压了几分短暂的黯然。
掌心浸出几分潮湿,不自然地揪了下桌布流苏。
果然,三年过去,她在他的眼中,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不够成熟,自然也没有理由光风霁月地站在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