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
他终于转过头,目光沉静,像实验室里最稳定的恒温箱。
“不是准备好。”他说,“是不能让你再被误解一次。”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点乱,但不是因为慌张,而是某种更清晰的东西正在成形——像培养皿里终于显影的菌落,轮廓分明,无法否认。
这时,导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林溪,你的数据通过复核了。报告照常提交。”
我点头,声音很轻:“谢谢老师。”
人群开始散去,有人收拾东西,有人低声议论。苏倩倩已经被叫去办公室谈话,背影僵硬。我站在原地,把那张便签重新夹进报告封面,指尖压了压,像是在确认它真的存在。
江逾白走到门口,忽然停下。
他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实验服袖口。
标签翻在外面,条形码朝上,清晰可见。
“下次实验,”他说,“我帮你扫码。”
我站在原地,没动。
报告厅的灯一盏盏熄灭,只有终端屏幕还亮着,映出我们两个人的倒影。我的手指慢慢松开报告边缘,转而握住了口袋里的笔。
笔帽微凉,但握久了,就会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