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
因为我们已经亲手画下了方向。
江逾白松开手,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叠得很整齐,边角微微卷起。他递给我。
我展开。
是去年四月,图书馆那张解题思路。字迹清清楚楚,关键步骤旁画了个小箭头。右下角,有个极小的符号——一颗被圈起来的星星。
我认得这个标记。
他以前在借给我的笔记上,总会用这个符号标出我容易错的题。
我抬眼看他:“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标记我了?”
他没否认。
风更大了些,吹得纸页微微晃动。最后一帧,是少年走出教室的背影,阳光拉长他的影子,一直延伸到门口。
门开了。
他走出去,没回头。
可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走进来。
我伸手,把那张草稿纸折好,放进衣袋,和校园卡放在一起。
“下次别藏了。”我说。
他看着我,喉结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
我等他开口。
他刚启唇——
楼下传来电梯运行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