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什么?”
“记你几点起床,记你喝几杯水,记你什么时候该吃药。”我收紧手指,“你记我七年,我从今天开始,一天都不落下。”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我头发。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
我低头看他手臂上的纱布,血已经止住,但那滴落在日历上的痕迹还在。红得刺眼,又暖得扎心。
我合上日历,塞进书包。不能丢,也不敢丢。那是他七年的心跳,是有人拼了命也要让我活得轻松一点的证据。
“走吧。”我拉他起身,“去吃饭。”
“不去食堂?”
“去。”我抬头,“今天糖醋排骨,我要吃两份。”
他笑出声,跟着我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我忽然停下。
“江逾白。”
“嗯?”
“下次再有人拿刀冲我来——”
“不会有下次。”他打断我,声音很稳,“我会挡得更快。”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他愣住。
我转身就走,脚步轻快。走出两步,回头看他还站在原地,耳朵红得快滴血。
“发什么呆?”我扬了扬书包,“走不走?”
他快步跟上来,手指悄悄勾住我的小指。
我们并肩走下楼梯,阳光从走廊尽头照进来,落在他缠着纱布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