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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写了七年?”
江逾白没看她,只对我说:“第一封是2015年9月18号下午五点十七分,你转学报到结束,从教务处走出来。阳光照在你头发上,你低头系鞋带。我站在楼梯口,掏出本子,写了第一句话。”
“写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
“‘今天,我看见了光。’”
苏倩倩的手从刀架中滑出,刀“当啷”落地。她没去捡,只是慢慢蹲下,背靠着墙,抬头看着天花板。
江逾白走过来,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有汗,也有旧伤留下的茧。
“走吗?”
我点头,跟着他往门口走。
经过苏倩倩时,她忽然开口。
“你赢了。”
我没停步,只说:“我不是在和你比赛。”
她没再说话。
我们走出书房,走廊尽头的窗透进傍晚的光。江逾白的手一直没松开。
我忽然问:“后来那封信,你补上了吗?”
“哪一封?”
“2016年3月12号,我晕倒那天。你说怕我醒不过来,没机会听你说喜欢我。”
他停下脚步,从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我。
信纸已经泛黄,边角有些磨损。我打开,只有一行字:
“你活着,我就敢爱。”
我攥紧那张纸,指尖发烫。
他低头看我,“现在你信了吗?我不是因为你被全城记住才爱你。我是因为……你每一次呼吸,都让我觉得活着值得。”
我仰头看他,正想说话,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一名校医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江逾白!急诊室刚送来一个学生,低血糖昏迷,情况很像……像2016年那次。”
江逾白脸色一变,立刻松开我的手,转身往楼梯口冲。
我抓起包追上去。
他边跑边回头对我说:
“这次我不用再背人下山了。”
救护车已经在楼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