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怕一问，你就消失了。”
他忽然笑了下，很轻，却像是卸了千斤重担。
“所以你用了七年，才走到我面前？”
“不止。”我捏紧他手腕，“是用了七年，才敢承认——我不是为了任务才喜欢你。我是……”
话没说完，头顶传来剧烈震动。
投影闪烁，穹顶裂开一道缝，碎石簌簌落下。整个空间开始倾斜，座椅下的机关发出警报，绿灯转红。
“结构要塌了。”他用力扯了下铁链，“快走。”
“我不走。”
“林溪！”
我掏出芯片，塞进他左手袖口，“它还能用，信号没断。你告诉我怎么解链，我们一起走。”
“没时间了！”
“那就快说！”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终于开口：“右扶手下有个按钮，按三次，输入我的生日。”
我伸手摸索，找到按钮，按下。
“等等。”他又喊。
我停住。
“生日后面……加个135。”
我点头，输入。
“咔。”
铁链松开。
他刚要站起来，脚下一滑，膝盖撞地。我赶紧扶住他，他右手血流得更急了。
“撑住。”我架起他，“出口在那边。”
我们踉跄着往投影尽头走，身后墙体接连崩塌，星空一片片熄灭。最后一块穹顶砸下前，我回头看了眼。
那颗标注的星，还在闪。
走出通道时，外面天已经亮了。晨光洒在废墟上，像铺了层薄金。
他靠在墙边喘气，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早该告诉我。”我撕下最后一截布条，死死绑住他手腕，“从一开始。”
“我试过。”他闭眼，“可每次我想说，你就接到了新任务。我怕……一开口，系统就会判定情感溢出，把你带走。”
“现在呢？”
“现在……”他睁开眼，看着我，“系统没了，门关了，密码破了。你还在我身边。”
我盯着他，忽然伸手，把那枚旧戒指套回他左手无名指。
“那这次。”我说，“换我捡回你。”
他怔住。
我拽着他站起来，往校园方向走。
十步后，他反手握住我，十指相扣。
二十步后，他忽然停下。
“怎么了？”
他低头看我，声音很轻。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哪句？”
“换我捡回你。”
他嘴角慢慢扬起。
“这句话……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停下，转身面对他。
晨风吹起他的发尾，扫过我手背。
我说：“江逾白，这次换我捡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