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时,江逾白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轮廓清晰。他讲得很短,挂掉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举起手中的奖券,晃了晃。
他笑了下,走回来。
“运气不错。”他说。
“也许不是运气。”
他静了几秒,忽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换手机号吗?”
我没答。
他也没等我回答,“因为怕错过一个可能打来的号码。”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他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后。
“江先生。”我轻声提醒,“你喝多了。”
他点头,“是有点多。”
可眼神依旧清醒。
他弯腰,从椅背上取回外套,动作缓慢。就在他直起身的瞬间,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发梢。
很轻的一碰。
像很多年前,他在走廊借笔记给我时,指尖蹭到我书页边缘那样。
我没动。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外套穿上,理了理领口。
“我还有事。”他说,“你早点回去。”
“好。”
他转身朝门口走,步伐稳健。助理跟上去,两人低声交谈。
我坐着没动,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包厢门外。
手机震动了一下。
新消息。
没有署名。
只有一行字:
“1997条未发送的短信,今天少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