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地方都拍了?”
“拍了。”
“结果呢?”
“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就是睡眠质量太差。”
我抬头看他:“为什么不睡?”
他看着我,眼神很轻:“因为有些事,不看到结局睡不着。”
我忽然想起昨夜他靠在车窗边睡着的样子,眉头一直没松开。那时我以为他在担心并购案,现在才明白,他可能只是习惯了醒着。
为了等一个能接住他疲惫的人。
“以后……”我开口,又顿了下,“能不能别什么事都自己顶着?”
他笑了:“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当我真撑不住的时候,你别推开我。”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点了头。
他伸手揉了揉我额前碎发,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什么。
“那从今天开始算起。”
远处传来电梯提示音,有人喊他名字。他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又停下。
“对了。”他从内袋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递给我,“昨晚顺手整理的广告片数据备份,你拿去用。”
我接过,指尖碰到他掌心,微烫。
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还有件事。”
“嗯?”
“你今天扎头发的方式,和上周三一样。”
我摸了下马尾:“有什么问题?”
“没有。”他嘴角微扬,“只是我喜欢。”
说完他就进了电梯。
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纸,手背还残留着他唇角的温度。
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阳光正一点一点爬上玻璃。
我抬起手,看着指纹印在纸张边缘的位置,忽然发现——
他给的这份资料,封面右下角画了个极小的月亮。
和我素描本里夹着的那张便条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