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抖,但没松开扶手。
“你知道吗?”他忽然说,“我存那些影像,不是为了今天。”
我抬头看他。
“是为了万一哪天我倒下了,你能知道——我一直都在。”
电梯下行,灯光微微晃动。他靠着墙,闭了会儿眼,又睁开。
“其实那天在图书馆,你根本没发现我。”他说,“我坐在后排,看你抄了两个小时笔记,中途喝了半杯水,铅笔断了两次。我就想,这个人,怎么能认真成这样。”
我抿了下嘴:“然后呢?”
“然后我就决定,以后你走的每一步,我都得跟上。”
电梯到了一楼,门缓缓打开。他没动,只是看着我。
“林溪。”他叫我的名字,像从前那样平静,“这次轮到你牵我了。”
我握住他的手,带他走出去。
医院大厅的灯很亮,外面雨还没停。我们走到门口,护士撑伞追上来。
江逾白忽然停下,回头看了眼电梯方向。
“他们还会再来。”他说。
我点头:“那就再来一次。”
他笑了笑,握紧我的手。
雨滴落在伞沿,一串串往下掉。我们踩进水洼,脚步声混在雨里,一步一步,走向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