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叶帘。晨光斜照进来,落在棋盘模型上——正是昨天那局。
“弃子容易,提子难。”他说,“可有时候,提错了,满盘皆输;提对了,或许能活出新局面。”
我没接话,也不敢轻易接话。
他转身,目光落在我脸上,“你不怕说错话?”
“怕。”我说,“但我更怕明明有想法,却不敢说。”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对江逾白说:“下周董事会,带她列席。”
我心跳漏了一拍。
江逾白点头,“好。”
走出书房时,天已经完全亮了。阳光照在走廊地毯上,映出两道并行的影子。
“你紧张吗?”他问。
“有点。”
“那你还记得第一次在图书馆借我笔那天吗?”
我侧头看他。
“你坐下时,袖口蹭到了墨水。”他声音低了些,“我没告诉你,其实我偷偷拍了张照。后来每次看到有人用那种蓝色墨水,都会想起你。”
我愣住。
“你说你不信感情来得突然。”他看着前方,“可对我来说,它从来都不是突然的。是每一天,每一次,你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一点点堆起来的。”
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袖口。
“现在,”他问,“你还觉得我值得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