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一圈圈模糊的光晕。
我们并肩走着,谁都没说话。
路过一处水洼时,我脚步顿了一下。倒影里,是我和他并排的身影,肩膀挨得很近。
“你觉得她会好起来吗?”我终于开口。
“会。”他说,“人只有被打碎一次,才知道自己是谁。”
我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转过街角时,一辆共享单车停在路边,篮子里有本被淋湿的杂志,封面朝下。
我顺手扶正它,抬头看见前方公交站牌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露,我们班的生活委员。
她冲我挥了下手,“林溪!毕业策划组今天下午开会,你来吗?”
我还没回答,江逾白先说了句:“她会去的。”
我转头看他,他笑了笑,“这种事,你应该参与。”
我点点头,“好,我去。”
陈露笑着跳上公交车走了。
我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胸口轻松了许多。那些曾经绕不开的结,现在一个个都解开了。
江逾白牵起我的手,“走吧,先回家。”
我任由他拉着往前走,走过湿漉漉的人行道,穿过斑马线,走进细雨深处。
拐进小巷口时,一只流浪猫从垃圾桶后窜出来,蹭过我的鞋尖,飞快跑远了。
江逾白忽然说:“明天我想请一天假。”
“干嘛?”
“陪你去趟档案馆。”他说,“我想查查1997年那家医院的新生儿登记簿。”
我怔了一下,“你还想确认?”
“不是为了确认。”他望着前方渐暗的巷子,“是为了让那段错位的人生,有个正式的句号。”
雨还在下。
他的掌心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