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龙,你血口喷人!”
秦玉郎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堂兄一心为国,怎会做此等龌龊之事!陛下,他杀了朝廷命官,还如此嚣张,这是要造反啊!”
他跪行几步,抓着苏如烟的龙袍下摆,声泪俱下。
“够了!”
苏如烟忍无可忍,发出了一声怒喝。
一边是爱恨交加的未婚夫。
一边是刚提拔起来的心腹宰相。
两人在她的寝宫里,吵得不可开交,这成何体统?
“秦宰相,朕不是说了,让你退下吗?”
苏如烟的目光,冷冷地扫向秦玉郎:“秦烈的事情,朕自有定夺!现在,立刻给朕滚出去!”
女帝是真的动怒了!
秦玉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没想到,自己这般“受了天大的委屈”,陛下非但没有安慰,反而直接呵斥自己。
他心中涌起滔天的不爽与嫉恨,却又不敢违逆,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臣告退。”
他怨毒地瞪了岳子龙一眼,心有不甘地从地上爬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寝宫内,再次只剩下岳子龙和苏如烟。
“子龙哥哥!”
她再次放软了语气,“秦玉郎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的大婚,你看——”
“陛下,草民也告辞了!”
岳子龙直接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苏如烟被他的态度激怒了。
“岳子龙,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美眸中燃烧着怒火:“你是不是非要跟朕对着干才开心?”
岳子龙停下脚步,抬起头与她对视。
“陛下,我的想法,都在奏折里。”
说完,他绕过苏如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寝宫。
“砰!”
苏如烟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岳子龙,你凭什么这么骄傲?”
“我倒要看看,这奏折里,到底写了什么?”
她打开了那份奏折。
【臣岳子龙,自知德行有亏,配不上天家之女。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
轰!
这四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苏如烟的耳畔炸响!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扑通!”
她手中的奏折,也随之落地。
“不不可能”
苏如烟喃喃自语,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难以置信。
岳子龙竟然要退婚?
他怎么敢?!
三日后,大婚之日。
整个大夏皇城,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沸腾之中。
长街之上,张灯结彩,红绸漫天。
无数百姓涌上街头,踮着脚尖,争相目睹这场千年难遇的盛况——
女帝亲自出宫,迎接护国龙帅!
“天呐!陛下竟然亲自去迎亲!这可是自古以来闻所未闻的殊荣啊!”
“那可不!咱们的护国龙帅,那是何等人物?横扫北境,收复失地,功盖千古,绝对配得上!”
“我听说啊,龙帅一回来,就把新任宰相秦玉郎的堂哥给宰了,还把人头送上门!”
“陛下非但没怪罪,还要与他大婚,这说明什么?说明在陛下的心里,十个秦玉郎也比不上一个岳子龙啊!”
百姓们的议论声中,充满了对岳子龙的崇拜,和对这场婚事的期待。
文武百官,更是早已在宫门外列队等候,神情各异。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但更多的人,是在重新估量岳子龙在朝堂之上的分量。
“咚——咚——咚——”
宫门内,传来九声钟响。
在万众瞩目之下,宫门大开。
一袭华美嫁衣的苏如烟,骑着一匹神骏的白色宝马,亲自率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缓缓驶出。
她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有帝王的威严,又有一丝属于新嫁娘的娇羞。
按照大夏的规矩,迎亲本该是男方的事情。
但苏如烟是女帝,身份尊贵,自然不可能亲自上门。
所以这场婚礼,便演变成了女帝率领皇家仪仗队,前往元帅府,“迎接”皇夫入宫。
三天前,当她看到岳子龙那封“退婚奏折”,气得差点当场撕了它。
但她不相信!
在她看来,这一定是岳子龙在跟她赌气,在用这种方式,逼她低头!
好!
岳子龙,你不是要赌气吗?
朕就陪你玩到底!
今天,朕就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亲自去你的元帅府接你!
朕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是接旨,还是抗旨!
她就不信,在天下人的注视下,岳子龙还敢驳了她的面子!
“出发,前往大元帅府!”
片刻后。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穿过半个皇城,终于来到了昔日的大元帅府门前。
然而,当苏如烟抬起头,看到门楣上那块崭新的牌匾时,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只见牌匾之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烫金大字——
相府!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架极尽奢华的凤辇,在仪仗队的簇拥下,缓缓停在了迎亲队伍的一侧。
唰!
珠帘掀开,露出一张雍容华贵、风华绝代的脸庞。
来人正是当朝太后,白玉媚。
她虽年近三十,却保养得宜,肌肤胜雪,眉眼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作为先帝遗孀,她在皇室之中地位尊崇,连女帝都要敬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