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诺兰一般会在进去的一分钟内锁定一个绝对隐蔽的角落,然后缩在那个角落里待到结束。
这次也是一样。
他找到了心仪的角落,从餐桌上拿了个草莓蛋糕用来打发时间,缩在角落里开始当自己的缩头乌龟。
这里的蛋糕味道不算很好,糖太多,奶油太少,草莓也过于酸涩,不如第一军团餐厅里的……
想到这里,诺兰猛然发觉,好像自从到了这里之后,自己总在无意识拿这里的条件跟第一军团比较。
之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无论走到哪里对诺兰来说都是命运的安排,他无法违抗,只能接受,久而久之也就不挑环境了。
这也不是一件好事,说明他有了自己的偏向,就不会再心甘情愿遵从命运的安排:就像预言书逼迫自己离开军舰时一样,愤怒、不甘,甚至产生了带着塞西尔离开的叛逆念头。
皱着眉头吃了两口蛋糕,诺兰被齁得有点难受,停住了动作。
还没等他把餐盘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就有一双手毕恭毕敬地将其托过,然后是餐盘落在桌上,一声轻响。
“……”
诺兰不说话,那人也不言,沉默着对峙片刻,还是诺兰开口:“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记得他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人。
那人开口:“艳垢大人说您在这里,命令我过来。请您不要生气。”
是阿瑟的声音。
与前几天还不一样,现在的阿瑟声音沙哑的同时又柔顺恭敬,语气的恭敬程度远远超过了平常。
其实不仅仅是声音有异常。
如果诺兰能睁开眼看,或者此刻愿意共享先知灵魂的意识的话,他就能发现,这个雌虫是跪伏在他面前的,身上就披着一件白色纱衣,底下皮肤又是深色,宽肩窄腰和线条流畅的脊背一览无余。
黑色短发顺着他的动作微微垂下来,几乎塞在诺兰的鞋面上。
可惜了,诺兰是个瞎子,也早就知道艳垢肯定会安排人不惜代价地引诱自己,所以没有共享先知灵魂的意识,看不到这副刺激的画面,也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