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看着比京城御花园里种的还新鲜!你怎么还懂这些?我以前连厨房门槛都没踏过。”
张清鸢也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沈砚手上——那双手平时握的是能连斩五将的凤翅镏金镋,此刻却小心地拎着装五花肉的油纸,指节分明,连碰着食材的动作都透着股少见的细致。她认识沈砚多年,只见过他披甲上阵的凌厉、议事决策的沉稳,从没想过他会跟“厨房”“做菜”沾上边,这种反差让她眉梢微挑,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到了炊帐,火头军们早已围在灶台边,手里攥着锅铲、菜刀,紧张得手心冒汗。沈砚撸起玄色战裙的下摆,站到最中间的灶台前,先拿起一块五花肉:“这肉要做红烧肉,先切成两指宽的块,冷水下锅焯出血沫,记住,火别太大,不然肉会老。”
他示范着切肉,刀工利落得不像新手,五花肉块大小均匀,边缘齐整。楚昭雪忍不住凑到灶台边,踮着脚看:“砚哥哥,你切得好整齐!我娘以前让厨子切肉,都没这么匀。”
沈砚笑着没说话,等肉焯好捞出,又教老张头炒糖色:“冰糖放锅里,加少许水,小火熬到冰糖化了,变成深褐色,冒小泡的时候再下肉,不然会苦。”他握着老张头的手,带着他慢慢搅动锅铲,冰糖融化的甜香渐渐漫开,五花肉裹上糖色的瞬间,油亮得晃眼。
张清鸢站在炊帐门口,看着沈砚专注的侧脸——他眉头微蹙,眼神盯着锅里的肉,连肩甲上的兽首纹都似柔和了几分。平时在战场上,他是让人敬畏的世子,此刻围着灶台转,却透着股烟火气的亲切,这种陌生的模样,让她攥着双手剑剑柄的手不自觉松了松。
接下来的辣子鸡更热闹:沈砚教火头军把鸡腿肉切成丁,裹上用面粉和鸡蛋调的糊,下油锅炸到金黄酥脆,再跟青红辣椒、花椒一起爆炒,椒香混着肉香,瞬间飘出了炊帐。帐外的侍从们早被香味勾得直咽口水,连守在远处的士兵都频频往这边望。
“还有这个番茄炒蛋,”沈砚拿起两个番茄,“先把番茄烫一下去皮,切成块,鸡蛋打散加少许盐,先炒鸡蛋盛出来,再炒番茄出汁,最后把鸡蛋倒回去,大火快炒就行,酸甜口的,下饭。”
楚昭雪看得手痒,忍不住问:“砚哥哥,我能试试吗?”沈砚把锅铲递给她,耐心指导:“火别太大,鸡蛋别炒老了。”看着楚昭雪笨手笨脚地翻动鸡蛋,他还伸手扶了扶她的手腕,教她调整翻炒的角度。
张清鸢看着这一幕,嘴角悄悄勾了勾——她从没见过沈砚对谁这么有耐心,连教做菜都细致得像在讲解战术。再看锅里的菜:红烧肉咕嘟着冒热气,辣子鸡红亮诱人,番茄炒蛋红黄相间,还有火头军按沈砚教的法子发面、包包子,虽然包子形状歪歪扭扭,却个个塞得满馅,整个炊帐里满是热气和香味,竟比战场上的厮杀声更让人觉得安心。
天黑时,饭菜终于端上了营中的空地。大盆的红烧肉泛着油光,辣子鸡堆得冒尖,番茄炒蛋、麻婆豆腐、香煎带鱼摆了一排,还有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包子、白花花的米饭,甚至连甜口的豆沙包都有。
士兵们排着队领饭,每个人的碗里都能堆上两三样菜,米饭管够。张清鸢的侍从捧着碗,吃得狼吞虎咽,一个劲地念叨:“太香了!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楚昭雪咬着一个豆沙包,眼睛弯成了月牙:“砚哥哥,这豆沙包也好吃!明天还能做吗?”
张清鸢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质软烂,酱香里带着点甜,一点都不腻——她抬头看向沈砚,见他正给周凌峰夹菜,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忽然觉得,跟着这样的世子,就算是行军打仗,好像也没那么苦了。
沈砚看着眼前满营的欢笑声,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有这空间在,不仅能打胜仗,还能让弟兄们吃上热乎的好饭,值了。
营地里满是碗筷碰撞的脆响和士兵们的欢笑声,楚昭雪捧着碗,正凑在周凌峰身边,跟他抢最后一个豆沙包,笑得眉眼弯弯:“周凌峰,你都吃两个了,这个该给我!”周凌峰举着包子躲:“我是帮你尝尝有没有坏!”两人闹作一团,全然没了之前阵前的紧张,倒像寻常人家的小辈。
沈砚端着两盒饭从队伍里走出来——一碗里特意多舀了两勺红烧肉,还夹了几块香煎带鱼,连米饭都压得满满当当,另一碗则是按楚昭雪的口味,多放了番茄炒蛋和一个豆沙包。他先把楚昭雪的那份递过去,笑着说:“别跟他抢了,给你留了豆沙包。”
楚昭雪眼睛一亮,接过碗就咬了口包子,含糊道:“还是砚哥哥好!”她看了眼沈砚手里另一碗明显更丰盛的饭,又扫了眼坐在不远处、独自慢慢吃饭的张清鸢,立刻会意,冲沈砚挤了挤眼:“你快过去吧,我跟周凌峰在这儿吃就行!”语气自然得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没有半分扭捏。
沈砚笑着点头,端着饭走到张清鸢身边,轻轻在她旁边的土坡上坐下——玄鳞寒铁甲碰到地面时,发出一声轻响。他把饭递到张清鸢面前,还顺手递过去一双干净的木筷,声音放得温和:“刚看你只夹了青菜,给你多盛了点肉,对不起。”
“对不起?”张清鸢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猛地抬头看向沈砚,眼里满是惊讶——她以为沈砚只会记着打仗、记着军务,从没想过他会注意到自己吃了什么,更没想过他会跟自己说“对不起”。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声“对不起”里的意思:是为之前比武时让她受的委屈,是为周霆提“两娶”时没先问她的想法,也是为一直没跟她好好说过一句软话。
她的耳尖悄悄红了,赶紧低下头,接过饭碗,却没立刻吃,只是用筷子轻轻拨着米饭上的红烧肉。平时在战场上敢跟敌军硬拼的张清鸢,此刻倒像个被戳中心事的小姑娘,声音低低的:“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个。”
“有必要。”沈砚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语气认真,“之前比武让你受了气,后来的事也没跟你好好商量,是我考虑不周。”
旁边的楚昭雪瞥见这一幕,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