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茶杯,就感觉那道灼热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上——还是沈伯山。他下意识地抬眼,正好对上老爹的视线,沈伯山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却像探照灯似的,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然后又慢悠悠地移到苏凝雪、楚昭雪、张清鸢身上,在三人脸上各停留了片刻,才又转回到沈砚身上,那眼神里的“意味深长”,让沈砚头皮发麻。
沈砚心里犯嘀咕:难道是昨天婚礼哪里办得不妥?还是敬酒时得罪了哪位长辈?或者是……老爹知道了自己空间的秘密?他越想越慌,端着茶杯的手都有点发颤,茶水差点洒出来。
苏凝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沈砚摇摇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你有没有觉得?”
苏凝雪抬头看了沈伯山一眼,刚好撞见沈伯山正往这边看,还冲她温和地笑了笑,她脸颊微微泛红,连忙低下头,轻声道:“没有呀,爹看着挺慈爱的。”
楚昭雪也凑过来,大大咧咧地说:“是呀,阿砚你想多了吧?周伯父和严伯父也在呢(可以加进来,更热闹),爹肯定是为你高兴!”说着还转头冲沈伯山笑了笑,脆生生地喊:“爹,您是不是觉得我们今天穿得好看呀?”
沈伯山哈哈一笑,放下茶杯,声音洪亮:“好看,都好看!昭雪活泼,凝雪温婉,清鸢端庄,我儿好福气!”可话虽这么说,眼神却又一次落在沈砚身上,那眼神里的调侃,比刚才更明显了。
旁边的严沧老将军也跟着打趣:“伯山,你这是看儿子看不够呢!阿砚成婚,你心里肯定乐开花了吧?”沈伯山捋着胡须,眼神却没离开沈砚,笑道:“乐是乐,就是觉得这小子,藏得够深啊。”
“藏?藏什么?”沈砚下意识地反问,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沈伯山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藏什么?藏着异邦的歌谣,藏着异邦的嫁衣,还藏着……让三位姑娘都心甘情愿跟着你的本事啊。”说着,他还特意顿了顿,眼神在沈砚和三位妻子之间转了个圈,“昨晚……睡得还好?”
这一问,沈砚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从脸颊红到脖子根,甚至耳根都发烫。他终于明白老爹眼神不对劲的原因了!这是在调侃他新婚之夜的事啊!
旁边的苏氏也笑着打圆场:“孩子刚成婚,你就别打趣他了。”可她眼底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心思,显然也是和沈伯山一个心思。
苏青庚也跟着笑:“沈兄,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来就好,咱们就别操心了。”
沈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里的茶杯都快端不住了。他想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昨晚我们就是单纯睡觉,什么都没干”吧?这话说出来,谁信啊?古代新婚之夜,哪有新郎新娘分床睡(虽然没分床,但也没做什么)的道理?
他看着老爹那副“我都懂”的眼神,看着三位妻子脸颊泛红、低头抿笑的模样——苏凝雪的脸像熟透的苹果,楚昭雪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张清鸢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沈砚只觉得一股羞窘涌上心头,瞬间破防了。
“爹!”沈砚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带着点颤音,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您别打趣我了!我们……我们就是睡得挺好的!”
这话一说,全场都笑了起来。沈伯山笑得最开怀,拍着桌子道:“好好好!睡得好就好!爹不打趣你了!”严沧老将军也跟着笑:“阿砚这孩子,还害羞了!”
沈砚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活了二十年,不管是在现代还是穿越到这里,从来没这么羞窘过!老爹那“过来人”的眼神,就像一把无形的剑,精准地戳中了他的软肋,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三位妻子也跟着站起身,苏凝雪忍着笑,轻轻拉了拉沈砚的衣袖:“别站着了,快坐下吧,爹就是跟你开玩笑呢。”
沈砚悻悻地坐下,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耳朵还在发烫。他偷偷抬眼,见老爹还在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笑意和慈爱,心里的羞窘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他知道,老爹不是真的要调侃他,只是单纯地为他高兴,为他找到心仪的人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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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沈伯山收敛了笑意,语气变得严肃了些,“今日起,你就是成家的人了,往后要多担起责任,好好照顾三位妻子,好好打理王府的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跳脱了。”
沈砚连忙挺直身子,郑重应道:“孩儿知道了,爹!往后一定不负您和娘的期望!”
苏氏笑着点头,给三位妻子夹了点心:“你们也一样,往后要和睦相处,互相扶持,把家里打理好,让阿砚没有后顾之忧。”
“是,娘。”三位妻子齐声应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晨光透过正厅的窗棂,洒在众人身上,温暖而明亮。沈砚看着老爹慈爱的眼神、老娘温柔的笑容,看着身边三位脸颊泛红的妻子,心里的羞窘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踏实与幸福。刚才的破防,更像是家人间的温馨调侃,让这份亲情与爱情,变得更加鲜活而温暖。
请安过后,沈砚带着三位妻子走出正厅,阳光洒在他脸上,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三位妻子笑道:“我爹就是这样,老爱打趣我。”
楚昭雪笑着打趣他:“谁让你这么容易害羞呀!刚才脸都红透了!”
苏凝雪和张清鸢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像春日里的风铃,在廊道里久久回荡。新的一天,新的生活,就在这温馨的调侃与笑意中,缓缓展开。
刚回到房间,沈砚就一屁股坐在梨花木椅上,双手撑着脸,眉头皱得紧紧的,嘴角还往下撇着,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晨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身上,却没驱散半分他心头的郁气——一想到正厅里老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众人憋笑的模样,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