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我就拿走了,下次回礼。”聂冠卿往曲珮这边走了点,弯下腰,宽大的手掌覆盖了曲珮的头发。
曲珮忍住把聂冠卿手打掉的冲动,只是用自认为凶巴巴的语气朝着聂冠卿:“别把我头发弄乱了。”
女孩圆圆的杏眼瞪着聂冠卿,语气里全是不满,但又不挣脱他的动作。
真TM可爱。
怎么这么可爱啊。
余霞回来的时候聂冠卿已经走了。
余霞咬着吸管,话语有点含糊不清:“你……唔唔……”
曲珮真实拿余霞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能不能等喝完了再说话?还有,你这剩下的烤串怎么办?”
余霞瞬间就吸完可奶茶,把空瓶子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眨着她的大眼睛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曲珮:“总不能浪费吧,要不你帮我吃点?”
曲珮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是直的。”
余霞这几天心情好,本性暴露无遗:“老娘就不是啦?!!”
曲珮上下打量了余霞一眼:“看不出来。”
余霞把手搭在曲珮肩膀上,手指不轻不重地掐着曲珮的脖子:“你什么意思啊!”
曲珮低下头,笑了起来。
清风穿过小巷,带着小巷上挂着的铃铛叮当叮当响,浮云被风吹动,太阳渐渐露出了圆脸。
余霞其实和曲珮坐了一个月的同桌,没怎么见过曲珮笑。
曲珮性格好,很少生气,每天看上去也都没什么烦恼,给人一种在学校里生活过得很平淡的感觉。
曲珮竟然会笑?
之前在大巴上还罕见得有点要死不活的,现在怎么心情好成了这样?
女人啊,真是善变。
时间期限的最后半个小时,余霞拉着曲珮一直在逛云城里一家看上去就是最气派的精品店,或者说是当地特产店。
里面的木柜上摆着各色各样的小玩意,精致又漂亮。
余霞站在一个柜子面前挑一个皮质挂件挑了好久,还不停地在问曲珮的意见:“你说我要这个乌龟的还是枫叶的呢?”
曲珮稍微扫了两眼:“你喜欢哪个?”
余霞一脸肉疼地说:“两个都喜欢。”
曲珮懒得提意见,毕竟她之前好歹认真提了那么多意见,没几个被采纳了的:“那就都买了。”
余霞忧郁地说:“没这么多钱。要不然我可能就都真买了。”
曲珮看到一个柜子上摆着瓷做的小动物,抬脚走了过去:“那就都别买了。”
余霞一脸不可置信:“你认真的?”
曲珮没再理余霞,拿了两个并排的小乌龟到前排准备付款,就看见余霞把两个挂件都拿来了,开始和收钱的小姑娘讨价还价。
还顺便带上了曲珮的份。
“不行,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不能再低了,我知道你们是学生,但是老板那边我不好交代。”小姑娘有点为难。
曲珮其实也觉得这里面的东西贵,但毕竟特产就是用来坑钱的,你既然想买就得进坑。
吵了半天没结果,曲珮懒得等,正打算付钱,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在她头上。
“我和她们一起的,能一起打个折摸个零头吗?”聂冠卿朝小姑娘懒懒地笑了一下。
最后小姑娘红着脸把东西包好递给了他们三个人,还颇为羞涩地朝聂冠卿笑了起来。
曲珮总算见识了什么是故事的描述的万能的“放电”。
果然,这个世界上帅哥是有特权的。
“你怎么拿了两个乌龟啊?”聂冠卿坐在靠椅上,两条大长腿敞着不太舒服,又微微曲了起来。
曲珮不是很想开口。
她用像乌龟跑步一样的速度说:“另外一个给我哥。”
聂冠卿挑起眉:“我呢?我不也是你哥?”
曲珮忍无可忍,她不是已经送了个香囊了么?这人怎么得寸进尺?
她决定以后都不喊他“哥”了,这明摆了给自己添堵。
曲珮在聂冠卿明晃晃的注视下,还是把手心里那个瓷乌龟塞给了聂冠卿。
聂冠卿当即就笑了:“怎么这么不情愿啊?”
曲珮不说话,只听见聂冠卿笑得都在抖的声音。
笑个p。
余霞心说造孽,她是有多想不开在这里当电灯泡?这起码一千瓦了吧?
她很不得立马消失。
殊不知聂冠卿旁边那个男生也是和她一样的心情。
“行了,这些都是送给你的。”聂冠卿把手里的袋子给了曲珮。
曲珮之前已经看过了,聂冠卿挑了一个风铃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挂件。
风铃便是巷子里挂着的,寻常百姓人家都有挂的。在云镇的传说里,风吹过风铃发出的声响可以保平安的,而且特别管用。
至于那个挂件,也很好看,几根细链把贝壳串了起来,链条从顶端那个点开始下垂,在半路被一个铁环撑开,像是草原上的蒙古包。
贝壳大部分都是白色,还有暖橘黄色零星分布,小小的螺旋贝壳点缀在扇贝的中间,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曲珮不矫情,聂冠卿送了就是她的,谢谢也不想说,把自己的鸭舌帽戴在头上,帽檐向下压,闭眼就睡觉。
聂冠卿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