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可以作为宣传方向,”贝丽说,“可要怎么说呢?直接列对比图,显然不行,这个策划案要由官方账号执行,绝对不能出现拉踩行为,那太难看了。你今天一说,我突然想到,这点可以和跨界联名方向结合——对了,这个月底,就有一个漫展!”
她兴奋:“我们品牌的主要消费用户群体,和参加漫展的主力军是重合的!漫展上会有很多coser,对散粉的需求量和要求都很高,如果我们可以和漫展合作,做一次推广的话——等等,这是不是就和线下活动结合了?”
说到这里,贝丽苦恼:“执行起来,会不会太复杂了?”
“你想的很好,”李良白教,“但别太为别人着想,工作本质是利益交换,不是让你给别人提供情绪价值。你的任务是出策划方案,也只是出方案,后期怎么执行,如何执行,暂且不在你考虑范畴之中。你现在需要考虑的,先是方案出不出彩,其次是能不能落地——能吗?很显然,能,这就够了。”
贝丽下床:“我现在就写。”
李良白笑着看她:“饿不饿?想吃什么?”
“月饼。”
“中秋节都过了,还想吃月饼?”李良白取笑她,“巧了,我这里还有——想吃什么馅儿的?”
“玫瑰云腿馅吧,”贝丽专注看电脑,顺嘴,“我觉得这个好吃。”
“嗯?我第一次听这个馅的月饼,”李良白检查月饼盒,“好像没有,倒是有玫瑰饼和云腿小饼,吃吗?”
久久没回答,李良白起身,看到贝丽在电脑前低头,发呆,似乎想到什么。
他笑了,没打扰贝丽思考,将找出的点心放在她旁边,去调配饮料。
贝丽埋头猛写三小时,一切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李良白送贝丽回住处,路过一家餐厅时,贝丽看到李不柔,此刻正和一个黑色长风衣的男人聊天。
“是姐姐,”贝丽说,“姐姐在做什么?”
李不柔也看到他们,笑着挥手。
黑色长风衣男人站定,往这边看,面色不善。
贝丽脸都白了。
——杨锦钧!
上次考试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一看到他,她的手指开始隐隐作痛。
杨锦钧大步走来,敲敲车窗,李良白微笑着降下,打招呼:“Hi,Leo~”
“下次再打着合作名义骗我,就再不会有下次合作,”杨锦钧警告,手指按在车窗上,“你——”
没说完,他看到副驾驶的贝丽。
贝丽硬着头皮打招呼:“老师好。”
李良白笑着介绍:“Leo,杨锦钧,我大学时的好哥们,近期刚回国工作;这是贝丽,我的女朋友。”
贝丽想,现在祈祷杨锦钧记不住她,还来得及吗?
“贝丽?”杨锦钧盯着她,“关阳阳是你朋友?”
李良白嗯哼一声:“贝贝的舍友,你认识她?”
杨锦钧冷笑:“你俩还真是绝配。”
贝丽硬着头皮回答李良白:“阳阳是杨老师的学生。”
“叫什么老师呀,”李良白笑眯眯,“叫姐夫,别害羞,贝贝,迟早是一家人。”
贝丽没叫出口,因为杨锦钧被气走了。
李不柔拉开车门,坐上来,大大咧咧:“没戏了。”
李良白回头:“怎么没戏了?这不是你作风啊,李不柔。”
“他说再过不久就回巴黎了,”李不柔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国发展,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
李良白了然:“工作冲突?”
“哦,当然不是,”李不柔说,“他一见到我,就知道被你骗了,明白不是在谈合作。饭也没吃,他直接问我,想听委婉的拒绝,还是直接的拒绝,我说委婉的,然后他说了上面一段话。我问直接的呢?他说他对我没感觉,完全不可能。”
她笑着叹口气,看窗外:“还真是直接啊。”
贝丽说:“这样讲话也太伤人了。”
“他一直这样,”李良白评价,“刻薄,功利主义,不过,做朋友、做合作伙伴都不错。只要和他利益一致,那就放心,他拼了命也会去做。”
李不柔说:“听起来确实不适合谈恋爱——好了。”
她伸展身体:“但我还挺受伤,就这样吧,良白,你还有其他单身朋友或者同事吗?都可以介绍给我。”
说到这里,又问:“贝贝,你有没有什么不错的男性好友?长得帅品行正就好,我不介意年龄差距。”
贝丽认真想了一遍:“好像都配不上姐姐。”
和李良白恋爱后,她的男性好友屈指可数,约等于无。
“和你合租的那个严君林呢?”李良白微笑,“我看他人也不错,长的也不错,贝贝不喜欢吗?”
“啊,”贝丽呆了呆,“他吗?”
心脏紧紧提起。
“哦?做什么的?”李不柔很感兴趣,“今年多大了?”
“比我小两岁,”李良白说,“在宏兴工作,A12总监。”
贝丽都不知道这些,她害怕极了,真不敢想,严君林和李良白都聊了些什么——怎么李良白连他薪酬职位都清楚?严君林不会随便对人透露这个。
“年薪很高啊,”李不柔疑惑,“按理说,这个收入不应该合租吧?”
“谁知道呢,”李良白一直保持着微笑,“怎么会合租呢?”
贝丽不敢直接看他,只敢看后视镜。
镜中,她发现李良白只有唇角上扬,那双桃花眼毫无波动,没有丝毫笑容。
两人视线在镜中交汇瞬间,贝丽突然意识到,李良白一直在通过后视镜观察她。
她又慌又心急,干巴巴:“可能要存钱吧。”
“他家庭确实普通,没什么助力,”李良白漫不经心,“父母早离婚了,他跟他妈,不过他妈精神方面有问题,说不定会遗传——算了,这种基因还是别要了,容易影响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