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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断刃抉择(1 / 1)

本章梗概诗:

青藤饮血终反噬,稚子含泪剜腐疮

当年种因今结果,一缕炊烟万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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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腐种溯源

地窖里的黍种在月光下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小石头用青藤缠住手腕,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的金黍,那些黑色种子已经膨胀到核桃大小,表面的血管纹路里流淌着暗紫色的液体。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颗种子上都浮现着一张模糊的人脸——正是当年参与播种仪式的守陵人长老们。

"这不是狩家的东西"老赵的青铜手指刚触碰到种子,指节就立刻爬满黑色纹路。他猛地抽回手,指腹的裂纹里渗出带着腥味的紫血,"是'断龙种',守陵人最后的禁术。"

小石头将一颗黑种放在掌心,青藤主根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七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

——初代守陵人首领跪在青铜祭坛前,亲手将黑种埋入每个族人的丹田;

——历代守陵人临终前都要举行"分魂礼",将一魄注入特制的黑种;

——最震撼的是石婶的记忆:灭村前夜,她偷偷将七十二颗最新培育的黑种混入祭坛黍粒,眼中满是决绝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妞妞撕心裂肺的哭喊。小石头冲出去时,看见小女孩的右腿已经完全青铜化,黑色纹路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其他孩子也都出现了相同症状,小豆子胸前的十字疤痕里甚至钻出了细小的黑色藤蔓!

"阿婆救我"小草挣扎着伸出手,她的耳后星形印记已经变成紫黑色。阿草刚想上前,却被老赵死死拉住:"别碰!那些黑纹会通过接触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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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剜疮之痛

黎明前的祠堂里,七张用紫穗草编织的席子排成一列。每个孩子都被青铜锁链固定着,他们皮肤下的黑纹如同活物般蠕动。小石头站在祭坛前,面前摆着七件刚从记忆长河里打捞出的器具:

1 石叔的石斧(斩因果)

2 采药婆婆的银针(封血脉)

3 阿木爷的箭镞(钉魂魄)

4 翠婶的剪刀(断孽缘)

5 铁牛的烟锅(焚污秽)

6 孩童们的玩具铃(镇痛楚)

7 祠堂的青铜镜(照本源)

小石头拿起石叔的石斧,斧身映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真的要这么做?"虎子死死攥着,指节发白,"这些孩子可能会永远残缺"

没有回答。小石头将斧头尖刺入自己的左臂,让鲜血顺着斧身上的七星纹路流淌。当血珠滴落在小豆子胸前时,那些黑色藤蔓突然疯狂扭动,发出婴儿般的尖啸。石婶自动浮起,斧尖精准地刺入十字疤痕中心!

"啊——!"小豆子的惨叫中混杂着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黑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铁牛的模样。"儿子"这个由污血构成的虚影颤抖着伸出手,"爹对不起你"

一幕幕记忆在祠堂内闪回:

——铁牛在灭村前夜,用猎刀在儿子胸口刻下十字封印;

——他往伤痕里滴入自己的心头血,嘴里念着"以父骨为盾";

——最后画面是他被青铜藤蔓贯穿胸膛时,还在嘶吼"护住孩子"!

小石头趁机将青藤刺入伤口。金色汁液与黑血交融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当光芒散去,小豆子胸前的黑纹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泛着青铜光泽的十字伤疤——那是铁牛用生命铸就的护符。

但更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妞妞的整条右腿已经彻底晶化,阿草不得不含泪用翠婶的剪刀将其斩断;小草失去了左耳后的星形印记;就连最坚强的虎子,在帮小豆子剜疮时也被黑血溅到,右眼永远失去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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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雪峰剑鸣

当最后一个孩子的黑纹被清除时,远方的雪峰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剑鸣。小石头通过青藤的感知看到:

泣血崖上的十二面幡旗无风自燃,火焰中浮现出七十二个被锁链缠绕的虚影——正是石村亡魂被囚禁的那部分魂魄!玄阴宗大长老手持斩凡剑,剑尖正对着崖下某个发光的物体。

那物体突然转过"脸"来,赫然是放大版的石婶面容!她的嘴一张一合,传递着只有青藤宿主才能听懂的信息:"晨儿斩断脐带"

小石头猛地捂住左足胎记。那里正在渗出淡金色的液体,液体落地后竟自动流向祠堂角落——正是当年埋藏脐带陶罐的位置!老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的青铜脊椎寸寸断裂,从裂缝里飘出七十二点金光。

"来不及了"老人瘫倒在地,声音却异常平静,"斩凡剑已经感应到混沌本源,它下一个目标就是"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化为青铜粉尘。粉尘在空中组成一行闪烁的字迹:

与此同时,所有孩子刚愈合的伤口突然迸裂,流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带着星光的金色液体!这些液体如同受到召唤般,向着雪峰方向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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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的抉择,往往裹着最温柔的本心。"阿草用采药婆婆的银针封住孩子们的痛觉神经,泪水滴在妞妞的断腿上,"石婶当年种下的不是毒种,是宁愿被怨恨也要留下的生路。"

小石头凝视着掌心的黑种残骸,突然明白守陵人世代传承的真正意义——守护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选择,而是在无尽黑暗中,为后人留一盏微弱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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