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火陵道三步,脚底就传来针扎似的灼痛——道内的青石板被地火烤得发烫,即便隔着鞋底,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灼热。岩壁泛着暗红,每隔几步就有一道裂缝,裂缝里渗出淡红色的热气,凑近能闻到硫磺的刺鼻味,连呼吸都变得燥热起来。
雪纹兽走在最前,雪白的鬃毛被热气熏得微微卷曲,它时不时抬起爪子,显然脚底也受不住高温。叶薇裹着石棉,额头上还是渗出了汗,她摸了摸怀里的育灵珠,珠子的绿光比在水镜殿时暗了些,显然也受地火影响,灵力流转慢了不少。“大家别靠岩壁太近,裂缝里的热气可能带着毒!”她一边提醒,一边观察道内的环境——火陵道约莫两丈宽,两侧岩壁上嵌着半尺长的青铜钉,钉尖泛着黑,像是被火烤过无数次,而地面的青石板上,刻着极细的纹路,纹路里嵌着灰白色的粉末,踩上去能稍微缓解灼痛感。
“这粉末是‘降温石’磨的!”墨尘蹲下身,用匕首刮了点粉末,凑近引魂灯的余光看了看,“秦代文献里提过,这种石头能吸收热量,看来是守陵人留下的防滑降温标记。”他指着纹路延伸的方向,“跟着粉末走,应该能避开最烫的区域。”
众人跟着粉末的轨迹往前走,刚走了约莫三十步,前方的通道突然变窄,只容一人通过,而通道上方的岩壁上,嵌着数十个拳头大的圆孔,孔内泛着红光,像是藏着火焰。“小心!这是‘炙焰孔’!”苏烈突然停下脚步,掏出一块石子扔向圆孔下方,石子刚落地,圆孔里就喷出一道火舌,直窜三尺高,将地面烤得“滋滋”响,石板上瞬间留下一道焦痕。
盗珠人裹着石棉,还是吓得往后缩:“这……这怎么过啊?一过去就被烧成灰了!”老金举着快熄灭的引魂灯,手都在抖:“引魂灯的火快没了,要是没了光,连粉末的痕迹都看不清……”话没说完,雪纹兽突然对着圆孔低吼,鼻尖喷出的白雾刚碰到火舌,就被瞬间蒸发,可白雾消散的瞬间,圆孔里的红光竟暗了一分。
叶薇突然想到水镜殿的熔石水,抱着育灵珠往前迈了一步,将珠子对准最近的圆孔——绿光刚触到孔口,里面的火舌就“噗”地缩小了一半,红光也变成了淡橙色
“育灵珠能压制地火!”叶薇惊喜地喊道,刚要往前迈步,手腕却被墨尘攥住——他指了指叶薇脚边的青石板,上面的降温石粉末比其他区域稀疏,石板缝隙里还泛着淡淡的红光,显然是地火最旺的区域。“走我这边,踩着我标记的碎石走!”墨尘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在灯台甬道捡的碎石,每隔两步就放一块,碎石落地时与石板碰撞,发出“嗒嗒”轻响,竟能暂时压下石板的灼热。
苏烈紧跟在叶薇身后,一手护着她的后背,一手握着短刀,警惕地盯着头顶的炙焰孔。他胳膊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被火陵道的热气一熏,又开始隐隐作痛,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自从老金出事,他就更清楚自己得护住剩下的人。雪纹兽走在最前,雪白的鬃毛被热气熏得微微卷曲,它时不时回头低吼,像是在提醒众人加快脚步,可刚走到通道中段,最左侧的炙焰孔突然“轰隆”一声,喷出一道火舌,直朝着叶薇的方向扑来。
“小心!”苏烈猛地将叶薇往旁边推,自己却没来得及躲,石棉外套的袖子被火舌燎到,瞬间冒出黑烟。叶薇急忙扑过去,想用水壶浇水,却发现水壶里的水早就被热气蒸发了大半,只剩下底儿。“苏烈!你的胳膊!”她看着苏烈胳膊上被烫红的皮肤,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老金已经不在了,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同伴。
苏烈却咧嘴一笑,把外套扯下来扔在地上,露出胳膊上还没愈合的伤口:“没事,这点伤算啥?老金要是在,肯定得说我矫情。”提到老金,他的声音顿了顿,眼神也暗了几分。墨尘蹲下身,从背包里掏出老金之前剩下的艾草灰,撒在苏烈的伤口上:“这是老金从守陵村落带的,他说艾草灰能消炎,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叶薇看着艾草灰,眼泪掉得更凶了——老金总是把这些“没用”的东西揣在身上,却在关键时刻能救命。雪纹兽像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鼻尖喷出的白雾带着一丝凉意,稍微缓解了她的燥热。“别难过了,老金肯定想让咱们继续走下去。”墨尘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前方的炙焰孔,“育灵珠的灵力快不够了,得赶紧想办法。”
就在这时,盗珠人突然往前走了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我……我这儿还有半块饼,是之前在盗洞附近捡的,你们要是饿了,先垫垫?”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还是怕众人不信任他。苏烈接过饼,掰了一块递给叶薇,又给了墨尘一块,最后把剩下的递给盗珠人:“一起吃,吃完了继续闯。”
饼又干又硬,咬在嘴里硌得牙疼,可没人抱怨。叶薇吃着饼,突然想起老金之前总说“进陵得备足干粮,不然饿肚子可走不动路”,心里更酸了。墨尘突然盯着饼渣掉落地的石板,眼睛一亮:“你们看!饼渣掉在这儿,石板的红光暗了一分!”众人凑过去一看,果然,饼渣接触到石板的地方,灼热感竟弱了些,降温石粉末也好像更明显了。
“老金之前说过,粮食能‘接地气’,说不定饼渣能暂时压制地火!”叶薇突然反应过来,把剩下的饼渣都撒在石板上,果然,石板的红光又暗了些,头顶炙焰孔的火舌也小了点。“有办法了!”墨尘掏出背包里的所有干粮,分给众人,“咱们把干粮撒在前面的石板上,用育灵珠配合,应该能过去!”
众人立刻行动,育灵珠的绿光配合着干粮的“地气”,果然,炙焰孔的火舌越来越小,通道内的灼热感也弱了不少。苏烈背着叶薇,墨尘扶着盗珠人,雪纹兽走在最前,众人互相扶持着,一步步往前挪。终于,在干粮快用完的时候,他们看到了通道尽头的石门,门楣上刻着“风石殿”三字,门缝里传来清凉的风。
“老金,我们又闯过一关了。”叶薇对着空气轻声说,眼泪又掉了下来,却带着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