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脚滑,顺着坡就摔了下来。
赵三心中一喜,想也不想,直接冲了上去,一脚踹了过去,然后抓住人的衣服,面目狰狞的怒吼:“贱人,给老四赔——”
下一瞬,他脖间一痛,鲜血喷涌而出,手也瞬间失力。
秦书没有犹豫,夺过他手里的大刀,顺着捂住他的嘴,手间匕首直往他心间捅去,一刀又一刀,直到整只手都湿漉漉的。
她喘着气,看着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赵三,抽回那早上许颐和送的匕首,在他的衣物上一点点擦干净,重新收好。
“还有两个。”
秦书的脸上溅满了残血,她低声喃喃,一双黑漆漆的眸中闪过狠厉,她没有停下来,左右看了看,拖着这人的尸体来到一旁平一点的地方,然后坐下,发出一声惨叫。
“啊。”
“救命——”
之后,她就着倒下,拉着人的尸体按在身上,闭眼躺下。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身侧传来窸窣的声音,还有人叫喊的声音。
“老三,老三?”
“等等,别靠近,再看看。”
“看你娘的看,死娘们干了什么,怎么全是血,老三,老三……”
那声音由远及近,一直到就在身前,随着身上尸体被晃动,秦书睁开人,对上来人震惊的目光,她手一抬,就像往日在镇里杀猪一般,干净利落地隔断人的喉咙,鲜血继续喷溅,撒在身上。
她面无表情地起身,一脚踹断人的颈椎,看着人死得不能再死。
“还有,一个。”
场面瞬间掉转,她站在原地,脸上身上溅满了血渍,像是从血水中出来一般,林间数目众多,阳光细碎,打在她身上,金红交错,隐隐约约,像是刚撕咬完猎物的猛虎。
她抬起头,看向剩下的男人。
“嘶——”
男人来不及痛苦伙伴去世,也不记得什么任务报仇,下意识转身就跑。
必须跑。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乡下女人,明明就是杀神。
他们被骗了。
他一边跑,一边大喊求救:“栓哥,栓哥,救命,救——”
话音未落,带血的刀尖从他腹部穿过,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顺着就是横竖两刀。
秦书拎着他的领子,继续轻轻:“最后一个。”
说完,她一脚将人踹下山坡,看着他滚落下去,看着底下捂着眼的栓哥,想也不想直接追了过去。
这些人一个也不能活,否则后患无穷。
刘栓左眼已经废了,气力废了大半,之前追人都没气,现在听着前方林子的惨叫声,他低咒一声,也顾不得几个兄弟了,转身就跑。
但是他本身就失血过多,一只眼看得不太清楚,怎么可能跑得过秦书?
秦书从树上翻越下来,很快就追了上来,和他对峙。
刘栓自知逃不过她,手上重新握起大刀,面目狰狞:“好好好,没想到我刘栓带着兄弟伙闯荡二十来年,竟然栽在个娘们手里,是我轻敌了。”
秦书手上也拿着刀,她伸手擦去模糊视线的血渍,冷眼看着刘栓,沉声:“我秦书自认就是个乡下人,和你们无冤无仇,是谁让你们来的?你好好说,我留你一个全尸。”
刘栓仰头哈哈大笑,随即眼睛一痛,鲜血又染红了绑着眼睛的带子,他捂着眼,咧笑:“大言不惭,老子就是瞎了一只眼,也能弄死你。”
秦书:“然后呢?你觉得你能跑得掉?你猜猜,新县令刚来,这么大事,他会不会出来搜查?”
刘栓大笑:“就怕他不搜。”
秦书眼神一凝,声音一厉:“什么意思?就怕他不搜?你们是专门做给他看的?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
刘栓咧嘴:“问这么多有什么意思,反正都要死,怪就怪,你命不好。”
秦书冷眼看着他:“所以说,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多说多错,刘栓是个老手了,这会儿不再说话,拿着长刀子就冲了过来,面目狰狞:“给我的兄弟伙陪葬吧。”
秦书后退一步,一个甩手,一条一米长的乌黑眼镜蛇朝着他扔了过去。
刘栓眼一瞪,一刀就将其削了两半,哈哈大笑:“就这?你以为我还会犯同样的——”
他低下头,一柄匕首插入小腹,带着火辣辣的疼痛,他眉眼越发狰狞,再一抬头,就见刚才还站在这里的人已经又朝着山里跑去。
秦书大口喘气,直到躲远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从这些人出现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时辰了,她一路奔跑出力,体力也消得差不多了,她按着左肩,因为运动过度而红润的脸也一点点苍白下去,这一身的血,已经分不清其他人的,还是她自己的了。
秦书拿起刀,割开衣服,左臂被箭穿过的地方血肉模糊,鲜血不断,她咬着牙压住伤口,渗出的血渍将将止住,她又脱了鞋,上面一根坚木穿过鞋垫,插在肉里,她嘶了一声,拔掉,没心力再处理其他的了。
“贱人,你个贱人,你会死的,你早晚会死。”
“喂,你不想知道是谁想杀你吗?”
“你下来,有本事下来。”
……
山下传来刘栓的叫喊,他的声音也一点点虚弱下去,直到彻底消
匕首上抹了蛇毒,他伤了眼又虚弱,绝对走不出这座山。
只可惜,她还是不知道后面的人。
秦书没什么力气了,她之前不敢去试探两败俱伤的可能,现在也不敢去赌底下的人是不是装的。这年头医术太差了,她还有两个崽要养,保全自己才是最大的可能。
秦书靠在树上,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人也焦急了起来。
猫猫还不怎么会骑马,别是——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那丫头鬼机灵的,肯定不会不有事的。
“娘,娘,你在哪儿。”
“书姐,二姐。”
“秦娘子,秦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