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扰陆长易休息,压着声音对姜姝道:“你这狐媚子,没有男人会死不成,你难道不知晓易儿身子不好,老勾着他做那事干什么?”
“所幸易儿扛过来了,他若是扛不过去,你也不用活了,跟着他一起到那边伺候罢。”
赵氏骂完尤不解气,她呷了一口茶,接着对姜姝道:“你以后离易儿远一些,夜间就在茶榻上就寝,除却易受孕的日子,不要和他同榻。”姜姝咬紧牙关,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天晓得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陆长易根本起不来,他生死攸关,诚然她十分担忧他的安危,却也不愿意凭白被冤村姜姝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罢了,她能说什么呢,能跟赵氏说,她的儿子不能人道吗?赵氏最讲究体面,她若敢说这样的话,赵氏怕是当即就要打杀了她。到底是不平的,姜姝对赵氏一向尊敬,这次却没有理会赵氏,转过身,掀开珠帘,大步跨到内寝。
珍珠珠帘胡乱纠结着,发出珠玉相碰的声音。赵氏原就生气,看到姜姝不驯的模样愈发忿忿不平,隔着珠帘怒视姜姝,姜姝回视过去,婆媳二人针尖对麦芒地对视了一会儿,最终都泄了气。赵氏大步离开,气咻咻回了寝屋。
不眠不休地照看了陆长易两日,姜姝也有些困,她打了个哈欠,原要躺下就寝,忽发现放到床头的汤药碗已经空了。原来陆长易适才是醒着的。
她苦笑一下,生出几分苍凉,即便赵氏说的不是事实又如何,即便她替陆长易受过又如何,难道陆长易还会为了还她公道,把他的隐疾说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