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将即将脱口的话咽回肚中,一改方才的谨慎小心之色,疑声道:“二位娘子这是?”
柳姝青面上带笑,眼中带着诚恳寻问这妇妻二:“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夫妻两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那妇人面上带着些许疑惑回她:“娘子唤我林三娘便成。”她丈夫也紧跟着介绍自己:“李二郎。”
“我们想同你们谈些事,关于生意上的,不知你们何时有空?”她直奔主题,说出了来此的目地。
林三娘闻言,一时未反应过来这话是何意,待身边的丈夫又问了一遍,确认自己是否听错,李三娘这才确定自己未听错。
虽说夫妻二人没听错她们说的话,可他们不过是摆摊挣些随银的小商贩,是从不敢肖想旁的事,如今听有人想同他们谈生意,二人有些许激动。
李三娘便是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这,这生意上的事,是指?”
罗十锦将几人所处的地方扫视了一圈,提醒他们:“此处不适合细谈,不若咱们商定好地方和时间,在细谈也不迟。”
李二郎虽高兴,可对此却是有些不太相信,他心中有些警惕:“不知二位娘子如何称呼,你们所说的生意是做什么?”
“罗二娘,百味斋的掌柜,这位是东家……”罗十锦率先说了自己的身份,就在罗十锦将要说出柳姝青的身份,她急急地说道:“唤我六娘子便可。”
罗十锦看向她,眼中带着丝不解,不知她为何要隐瞒其身份,可罗十锦也只是心中带疑,并未拆穿她。
李二郎与林三娘一听二人是百味斋的,双眸微闪,他们方才才听食客谈论百味斋,没想到,这会百味斋的掌柜与东家便找上了他们。
李二郎与林三娘见两人挑明了身份,便也不在过多担忧,殷勤地说道:“我们随时都有时间的,这日子和地方便由二位娘子定吧。”
林三娘咧嘴一笑着,眼底的细纹也她此举变的愈发清晰。此时,便是那一向木讷寡言的李二郎,也难得有一丝笑容露于面上。
“既是如此,今日可有空闲?若是有空闲,午时,还望二位能来一趟百味斋。”罗十锦看了眼一旁的柳姝青,见她神色平静,似是没什么意见,罗十锦便定下了时间
“成!”
夫妻二人对这事没什么异意,这摊什么时候都能摆,可那机会却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二人目送着柳姝青她们走远,还如同在做梦一般,一切都太突然,到是叫他们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二人想着午时便要去百味斋,便早早的收摊回家去了。
大周每三十里便设置一个驿站,驿使每一时辰,可到达下一站。
在经历被险些弄丢又找到,如今娄执的信件终于送达了汴京。
若是这封信丢失,只怕柳姝青给他的回信便要等上半年之久了,好在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信使将那几经周折的信件带离驿站,又一一送出。
信使将信交与司阍,司阍见这信封上头写着“吾妻亲启”的字样与娄执的落款,这书信是给谁的不言而喻了。
司阍将这书信交与一旁的人,命道:“李二郎,你也该熟悉府邸了吧,如今有事要你办。这是三郎君写与三娘子的书信,你去送与三娘子罢,小心些便弄丢了。”
“晓得,必定送到三娘子手上。”那叫李二郎的男人点头,接过这装的有些鼓鼓囊囊的信封,往临吉居赶去。
到了临吉居,李二郎进到院中来,院中只见有个丫鬟在剪着花枝。
他想,此人应当是负责修剪草木撒扫的丫鬟。丫鬟在院中的花园背对着他修剪花木,此时剪得入神,还未发现有人行至身后。
“三娘子可在屋中?”司阍见此问那人。
那人闻声微愣,她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原来修剪花枝的人便是庆锦。
她见来人手中拿着什么东西,料想应当是送东西的,“我是三娘子院里的丫鬟,你手上拿的东西,交与我便是。”
这李二郎是新来的,便也没见过庆锦出过府,此时瞧她面生得很,因此,有些不信面前修剪花枝的会是三娘子院中伺候的。
“这是三郎君的书信,我得亲自交与三娘子才行,不若你唤三娘子出来一趟?”
他说完,庆锦望着他嗤笑反问:“这是信不过我,你莫不是新来的?竟连我也不晓得。”
这几月柳姝青时常往外跑忙活食肆一事,她与红柚也常跟着出去。
看门的司阍里怎会有不晓得她的,那些司阍她也都眼熟,唯独这人她瞧着面生得很,便想此人怕是新来的。
如今听他那番话,庆锦那里不晓得这司阍的心思。
“我名唤庆锦,你既是不放心将信交与我,不若你先回去打听打听,临吉居可有我这号人。”
李二郎见她如此,所说应当是真的了 ,恐她发怒,连忙解释赔不是:“我的确是新来的,故而从未见过你,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你莫怪,这书信便交于你了。”
庆锦见他信了,便也不在追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