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厝不理会其他声音,他紧紧盯着朝晕,简直像一条张狂的蛇,要把她的灵魂都抽丝剥茧地吸食——还带着一些不甘心和不服气。
这让他看起来很有压迫感,可偏偏又喊了一声姐姐,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声喊得多么心甘情愿、多么……忠心耿耿。
朝晕默默地回视他,蓦然把唇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让她像春风拂柳般轻盈又柔和。
她弯唇又弯眸,眼下的笑涡像是乡下的带着绿色气息的春泉。
她端坐着,伸手覆上了温厝的头,轻轻揉了揉,温声唤:“阿厝。”
其他嘉宾:(???)
观众:(‘???’)
这一声太轻太柔了,让人感受不到一丝轻浮,像是某个昏昏欲睡的乡间午后,阳光轻晒,在脸上盖着薄薄一层金箔后,隔壁那个总是喜欢穿裙子的姐姐温柔的呼唤或者叮咛。
温厝简直是怔愣在了那里,他还能体味到发顶的力道,眼睛却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那几个字还在耳边久久回荡,他倏而红了脸颊,紧接着那抹粉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他的脖子,让他觉得浑身滚烫。
这种奇葩的感觉让他也不知所措起来,直接低下了头,却没有甩开她的手,反而让朝晕看清了他红得夸张的脖颈,像是在露弱和求宠似的。
他一个四肢修长的男性,就这么跪趴在地上,任由朝晕摸摸头。
像……忠诚的狗狗?
【叮!,目前好感度21】
郑初霖目瞪口呆,转身去问岳箩:“这游戏原来是要制造这种氛围吗?”
岳箩:“……”
弹幕也刷刷齐飞。
游戏结束后,节目组再次宣布增加事宜。
在每天直播结束前,每一位嘉宾都要挑选其他嘉宾中的一位发消息,内容限制在一句话,二十字以内。
是一个很容易引起修罗场狗血戏码的小设计。毕竟如果发出消息却没有收到回信的话,会让局面显得有些尴尬。
陆清莞眼睛一亮,举手问:“如果是选择其他嘉宾中的一位的话,就是说也给同性嘉宾发是吗?比如我也能给商老师发?”
你们这群人到底要干啥?
工作人员驳回:“不行!”
温厝原本一个人缩在自己的座位上,眸中隐隐闪烁,好像还沉浸在那声“阿厝”中回不过神,一听工作人员这话又来劲了,来回扫了工作组一眼,嫌弃道:“你们自己说明规则的时候可没说这一条。”
虽然他其实挺满意这个新加的规则的,但是他这个人就是喜欢怼天怼地,欠揍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工作人员:“……现在加上!加上行了吧!”
温厝冲他做了个鬼脸,便没有再看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不过他在转头时猝不及防和朝晕的眼眸相撞,在看到她眼底熟悉的、似乎看到谁都会绽开的笑花时,眸色一敛,又拘谨地看向了别处。
不论如何,所有人都在晚上九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被要求给一位异性嘉宾发一条消息。
温厝回屋后思绪还是很乱,他越复盘刚才在楼下的场景越想死。
他向来吊儿郎当又轻佻,喊出那一声“姐姐”充其量也就是觉得有意思,玩玩而已。
可是那一声“阿厝”却把他的灵魂都震得发烫,连带着那个模糊的“姐姐”的背影也越发清晰,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两个原本只是填充了满篇戏言的字慢慢有了重量,让他的心也跟着下沉。
他只好逃避似的去看手机,一心去完成发信息的任务。
他有些纠结。
只不过不是纠结发给谁,而是纠结给朝晕发什么。
他又想到了下午在海边时,朝晕拦下的那瓶草莓豆奶,长眸微眯,隐隐有些不爽。
这位“可亲可爱”的商老师,绝对在来节目之前了解过所有人的喜恶。
所以昨天能够回答正确关于他的全部问题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嘉宾,她八成都会全对。
可真是一位温柔体贴的人啊。
温厝暗暗冷哼一声,带着一股气去打字:“就算在昨天默契问答没有挑到我挑到了别人,你也会全对的吧?”
他发出这个消息之后,装作不在乎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后打开手机,发现她没有回话,顿时恼羞成怒地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又去洗漱来掩饰自己的在意,在那之后才“勉强”再次打开手机。
看着这句话,温厝轻轻抿唇,眉头蓦然舒展开,那股积攒的郁气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吹散,他唇角甚至挂上了点点笑意。
也是,被选到也是他实力的一部分嘛。
说起来,温厝也是自信得没边了。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朝晕会给别人发消息这个可能性。
他俩是说得开心,观众看到这两句话都懵了,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个解释出来之后观众顿时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