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都炸了起来,紧紧盯着进来的方向。
帕朵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收起笑容,迅速关闭手电,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外面,传来了清晰的、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以及一个粗鲁的嗓音:
“刚才好像看到有光从这里闪了一下?”
“进去看看!说不定有啥意外收获……”
帕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刚才那两个人折返回来了?还是其他的拾荒者?
她看了一眼身边沉甸甸的“战利品”,又看了一眼那唯一的出口,咬了咬牙。
“糟了……这次‘进货’,好像遇到‘同行’抢生意了……”
帕朵的心跳如同擂鼓,在寂静的废墟中,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那两个拾荒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粗鲁的交谈声也清晰可闻。
“妈的,肯定有人!老子刚才看得清清楚楚,那光就是从这破房子里透出来的!”
“小心点,别是‘毒蛹’那帮家伙设的陷阱……”
“怕个鸟!就算是‘毒蛹’的,落单了也一样抢!”
帕朵紧紧捂住嘴巴,连呼吸都屏住了,身体蜷缩在冰冷的金属医疗柜后面。
罐头也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伏在她脚边,身体紧绷,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脚步声进入了样本库内部,手电筒的光柱在昏暗的空间里胡乱扫射,几次从帕朵藏身的柜子上方掠过。
“看!那边柜子后面好像有东西!”
“过去看看!”
沉重的脚步声朝着帕朵的方向逼近。帕朵的额头沁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之法。
硬拼肯定不行,对方有武器,自己只有灵活的身手。
逃跑?出口已经被堵住……
“谁在那!!”
粗哑的吼声在废墟间回荡,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金属拖拽的刺耳声响。
帕朵的心脏几乎要炸开,她像只受惊的野猫在倒塌的建筑骨架间拼命穿梭。
浅棕色的发丝被疾风吹乱,裙摆的飘带在身后狂舞。
刚才她正准备探查那个通风管道,却不慎踢到了一块松动的金属板——就因为这微不足道的声响,引来了这两个在附近徘徊的拾荒者。
“砰!”
一颗子弹擦着她耳畔飞过,打在身后的混凝土柱上,溅起一串火星。
“站住!看你往哪跑!”
“妈的,还挺能跑!”
另一个拾荒者挥舞着砍刀,试图从侧面包抄。
帕朵咬紧牙关,充分利用自己娇小的身形和对废墟地形的熟悉,在钢筋水泥的迷宫中闪转腾挪。
她时而矮身钻过断裂的横梁,时而借助倾斜的墙体作为掩护。
高筒靴踩在碎石上发出急促的声响,但她已经顾不得隐藏脚步声了——活命才是第一位的。
“罐头,分开跑!”她朝紧跟身旁的大橘猫喊道。
罐头听懂了她的话,敏捷地拐进另一条岔路,吸引了部分注意力。
“有东西……我去那边!”
其中一个拾荒者果然中计,朝着罐头追去。
但另一个持枪者仍然死死咬着帕朵不放。
“小妞,把你身上的好东西交出来,也许能留你个全尸!”
帕朵顾不上回话,她看到一个半塌的走廊尽头有扇虚掩的金属门,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用力撞开门,她迅速反身将门关上,却发现门锁早已损坏。
情急之下,她瞥见角落里有个倾倒的档案柜,立即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推过来抵住门板。
“砰!砰!”
门外立刻传来撞门声和咒骂。
“你跑不掉的!等老子进去……”
帕朵喘着粗气,环顾这个新发现的房间。这里比外面的样本库更暗,似乎是个废弃的实验室。
各种破碎的玻璃器皿散落一地,几张实验桌翻倒在地。
…………
“人呢?肯定藏在这里面!”
两个拾荒者都追了进来,手电光在实验室内四处扫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帕朵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不远处,一个半开着门的、看起来像是小型冷藏库或者隔离间的废弃医疗长柜。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从藏身处窜出,以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那个冰冷的金属柜子里,并从内部轻轻合上了门,只留下一道微小的缝隙用于观察和透气。
柜内空间狭小,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怪味,冰冷刺骨。帕朵蜷缩着身体,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那两个拾荒者显然听到了她刚才移动时不可避免的细微声响,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医疗柜走了过来。
“在那边!那个柜子里!”
“嘿嘿,小老鼠,自己出来吧,免得爷爷们动手!”
粗鄙的笑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帕朵甚至能透过门缝,看到对方手中砍刀反射的寒光。
帕朵蜷缩在冰冷的柜内,抱紧双膝,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能清晰地听到两人在实验室里翻找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
“该不会在这个大柜子里吧?”
一只手搭上了柜门把手。
帕朵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最后的命运——
“呃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突然响起,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另一人惊恐地大叫:“谁?!你是什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喉咙被割开的咯咯声。
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帕朵在柜子里瑟瑟发抖,完全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只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透过柜门的缝隙飘了进来,外面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