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从小就犟,跟他父亲一个样。”
提到莱昂诺,哈尔温的脸色缓和了些:“父亲说,要打造够至少六个链条才放心为国效力。”
“有心了。”戴蒙点头,想起君临里的那些勾心斗角,“等他回来,我定会亲自向他致谢。”
晚宴在尴尬的沉默中继续。鲍尔文试图聊些轻松的话题,比如神眼湖的渔业,或者河间地的收成,但斯壮家的男人们始终面色凝重。
深夜的赫伦堡格外阴森。戴蒙站在焚王塔的露台上,俯瞰着神眼湖的夜色。
湖水泛着磷光,将五座塔楼的影子拉得扭曲,像五只蛰伏的巨兽。
贪食者趴在流石庭院里,偶尔喷出一小簇黑火,照亮号哭塔顶端的蝙蝠群。
“在想什么?”盖蕊披着他的披风走来,梅莎丽亚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件刚缝好的斗篷——那是用鲁特家给的新布做的,上面绣着小小的黑色三头龙纹。
“在想这座城堡的诅咒。”戴蒙轻声道,指尖划过栏杆上的焦痕,“科何里斯、哈罗威、塔尔斯……斯壮家会是下一个吗?”
盖蕊打了个寒颤:“不要说了,我害怕。戴蒙,鲍尔文伯爵看起来是个好人。”
“好人未必能守住赫伦堡。”戴蒙想起未来的血龙狂舞,想起斯壮家在风暴中的复灭,“权力的游戏里,或许有时是最没用的。”
梅莎丽亚突然指着神木林的方向:“那边好象有光。”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二十亩大的神木林里,心树的扭曲枝干间闪铄着幽绿的光。
那棵心树的面庞狰狞可怖,眼睛的位置渗出暗红的汁液,象在无声地流泪。
“是守林人在祈祷吧。”盖蕊试图解释,声音却有些发颤。
戴蒙却握紧了黑火剑。他想起鲁特伯爵的话,想起那些关于墙缝渗血的传说。赫伦堡的阴影里,似乎真的藏着某种不祥的东西,正通过石缝,窥视着每一个踏入这里的人。
远处传来科拉克休的龙吟,带着一丝烦躁。坦格利安肯定在抱怨被关起来。
夜风穿过焚王塔的裂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戴蒙望着神木林里的幽光,忽然觉得,赫伦堡的诅咒或许不是谎言。
它象一头潜伏的巨兽,正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将所有试图驯服它的人,拖入永恒的黑暗。
而他们的到来,或许正是唤醒这头巨兽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