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
“你想让我听说啥?”
“就昨天,那伙在城西刘员外家杀人劫财的外来贼人被人灭了。”
“真的假的,哪路高手出的手?”
“在这华阴城中,你说还能是哪路高手?自然是华山派的大侠!
据说还是岳女侠亲自出手斩杀了这伙外来贼人,为我们华阴又除一害。
一说起岳女侠,鄙人就想到去年有幸和她老人家同桌共饮,那真是……”
华阴城一家酒馆内,两个喝的面红耳赤的江湖汉,大声的说着悄悄话。
见酒馆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说话的汉子脸色更红。
他就知道,在这华山周边只要说和岳女侠有关的话题,必定能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于是,他用遗撼的语气绘声绘色的向同伴讲述了去年和岳女侠切磋三千回合一招惜败的往事。
酒馆角落,一个唇红齿白腰间挎剑的少年听的面皮抽搐,右手握上剑柄又松开,最终吐出口气,掏出三十枚铜钱拍在桌上,提起身旁硕大的包袱匆匆出了酒馆。
“吆,小姑娘这是被人夸的不好意思了?”
“还是……十六岁的年纪被人叫老人家,脸上挂不住了?”
一个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从心底响起,女扮男装的岳灵珊脚步停都没停,翻了个漂亮的白眼继续赶路。
走街过巷,不多时就到了一座院落门前。
开门进院,环视四周,院中自己上次离开时留下的机关都没有触发,显然,这十多天里她这座宅院没进过外人。
岳灵珊满意的点点头,关好院门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掀开角落的一块地砖,一条狭窄的地道出现,拾阶而下是一间不大的密室。
密室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只石凳,就剩下一堆随意堆积在地上的金银。
岳灵珊把身上的包袱打开,一抖,又是许多金银哗啦啦的落在了金银堆上。
包袱里的东西之前属于刘员外,后来属于那伙外来贼人,从昨天起已经姓了岳。
昨天刘员外还问她有没有见到这批已经姓岳的金银,话里话外想让她帮忙找回并送回刘家。
开玩笑!
贼都帮你杀了,仇都替你报了,没再从你这铁公鸡嘴里扣出三瓜俩枣来,就已经被大叔嫌弃丢人了,要是再把属于自己的钱给你,那不得被骂死。
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仅在老爹岳不群之下的华山第二高手了,要脸,可不能象小时候那样被大叔逮着喷半天了。
坐到石凳上,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玉佩,放到桌上,曲起食指在玉佩上敲了敲。
“大叔,睡了没?”
没有声音响起,岳灵珊不以为怪,继续说道:“我先去洗澡,一会再来找你。”
说完就把玉佩留在石桌上,出了密室。
这玉佩,是她三岁的时候在思过崖下捡到的。
玉佩中有个大叔名叫丁一,自言是亿万年前的大人物,因不甘人族被仙神奴役,于是揭竿而起,率人族众圣逆而伐天。
大战持续百万年,直打的天崩地裂洪荒破碎,仙神和人族两败俱伤。
把好好的洪荒大陆打的彻底爆炸,变成了宇宙星空。
把一个好好的仙侠世界,打到了灵气不存。
也把他自己打的只剩一缕残魂,只能躲在玉石里面睡大觉。
某天,玉石被打磨成了玉佩,到处流转,直到被她捡到,正好这时他睡醒了。
还让自己叫他老爷爷。
最终变成了‘大叔’。
对于大叔的这番说辞,小时候的岳灵珊是信的,并且很向往那个人人能飞天遁地的洪荒世界。
但随着年龄增长,她就不怎么信了,因为大叔经常把她当成傻子忽悠,于是她觉得大叔关于来历的说辞大概率也是编出来忽悠她的。
但无论如何,十几年相处下来,大叔早已成了她的亲人,甚至在她心中比爹娘更亲。
爹娘每年在外行走的时间比在山上还多,即便在山上也还有那么多徒弟要教,根本没多少时间陪她,陪着她的一直是大叔。
从小开始,大叔就给她讲故事,讲笑话,讲人生道理,虽然这道理有些歪。
大叔还教她练功习武,只要是她看过的,不论是内功还是武功,大叔都能马上把这些功法修整成最适合她的状态。
这也是她能在十六岁就成为华山第二高手的原因。
正因此,她爹才常常疑惑,为什么资质不算特别出众的她,内、外功修炼速度快的异于常人,还能把流传于世多年的招式顺手修改且更显精妙。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岳灵珊泡在浴桶内,头枕着捅沿哼着欢快的小调。
而在她体内莫名之处有着一座灰扑扑的高塔,一丝丝难以形容的能量,汇成了一股细细的能量流,顺着塔尖进入塔内,不知来处,却延绵不绝。
塔中,身穿背心大裤衩的青年懒散的坐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手中拿着一杯象是肥宅快乐水的东西不紧不慢的喝着。
那些进入塔中的能量,绝大部分都融入了塔身,剩下的进入了杯中,变成青年的饮料,被青年吞入腹中。
这个青年,就是岳灵珊口中的大叔,丁一。
想当年他也是一头上好的牛马,不想某一天眼睛一闭再睁就变成了这座灰塔的灵魂,出现在了无尽虚空。
还没等他弄明白状况,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召唤他。
心中好奇,想着如果能动可以去看看。
念头刚起,他现在的身体,也就是灰塔,就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突兀的出现在了一个巨大光球旁边,然后钻了进去,出现在了岳灵珊身体之中。
最初,丁一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直觉告诉他,他的神识完全可以穿出岳灵珊的身体,看到外面的世界,还能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