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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的家。”暮时说。
“什么家?”沈清问。
“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俩人更震惊了。
“就在,就在这里长大?您在这里怎么考的状元?”江晗诚恳的问。
这个荒郊野岭的,是读书的地方吗?
林川赵砚等人听的稀里糊涂的。
但是听明白了一点儿,就是暮时在这里考上了状元。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谁教你识字呢?您的授业恩师又是谁?”沈清问。
“教我识字的是我爹,我爹是村子里面的前任村长,我没有师父。”暮时说。
“没有师父?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暮时说:“读书认字有什么难的?那些古文经义,直接背就是了,背会自然也就懂了,还用师父教?”
他跟他爹说了也要科考后,他爹什么都没说,第二日去镇上书铺里面,用骡子去给他驮了两麻袋书回来,然后暮时就在屋里面学。
一学就是几年光阴过去。
沈清和江晗俩人进京考过两次,次次失意而归的人面面相觑。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您学了多少年?”沈清不死心的问。
暮时看了他一眼,说:“六年。”
“六?!”沈清宁可相信自己是幻听,也不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暮时说:“若非三年一次科考,学五年足矣。”
沈清和江晗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江晗看着暮时现在的模样,问他:“您今年……”
“三十二。”
“那就是说,您二十岁才开始读书科考的?”
暮时点了点头。
“您为何那时想要科举?”
那个科考的人不是从孩童时就开始埋头苦学的?
暮时二十岁才开始,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被人骗了。”暮时简单的说。
若非是被人骗了,他也不会脑子抽风的去参加科举。而那人,竟还没有考过,不就是把他给诓了吗?
被人骗……骗了?
江晗已经错愕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心里面打算一番后,向着暮时深深一拜:“先生,我能替我儿子向您拜个师吗?”
江晗这话一说,几个汉子的目光都看向他。
他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沈清马上也反应了过来,忙说:“先生,我儿子也要拜你为师。”
赵砚看着他们也错愕了,貌似在场的几个汉子,只有他有儿子吧?
赵砚看了一眼赵岐,眼神问他:要不我也替娃娃们拜一个?
暮时并没有收弟子的打算:“不要,麻烦。”
江晗和沈清的面容看起来都有些失落。
“可惜了。前辈,在下江晗,能与您相识一场,实乃幸运。”
“在下沈清,也深感幸运。”
林川张了一下嘴,正要说,暮时打断他们:“我知道你们叫什么。”
不用一个一个都介绍一遍。
不过,暮时的目光看向江晗:“你叫江晗?”
“是。”
“家在石缝镇上?”
“是。”
暮时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江晗看向他:“前辈,您想问在下什么?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什么。”暮时赶人,“你们快走吧,再不走我放雪豹咬你们了。”
他这样一说,赵砚他们跟舂大娘还有谷子告别后,背着麻布从这个村子里面离开了。
离开时,暮时把江晗手里面的兽皮要了。
另外半张兽皮就在暮时手里面。
他不喜欢村子里面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路上,江晗和沈清说了好多关于他们所知道的暮时的事情。
林川听的津津有味的。
赵砚和赵岐就兴趣不多了,比起暮时的传闻经历,赵砚他们兄弟更想知道暮时是怎么把雪豹给养大的,又是怎么驯化的。
想着,赵砚问:“暮时养了那么多只雪豹,这样他想上山便能上山,想下山便能下山,他为啥不上山把大黄玄花摘了?”
赵砚他们都是尽自己的能力摘的,山上有很多,但是他们带不下来,所以并没有摘完。
而林川也说了不能摘完。
这些大黄玄花光是生长,都需要百年的时间。它们能连片的长成,实属不易,他们要是把大黄玄花全摘了,就相当于是斩草除根,可能雪山上再也不会长出大黄玄花了。
“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林川说。
舂大娘说过,村长是知道外面的事儿的,暮时肯定也知道他们上山是为了什么,可他似乎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江晗并不意外:“他若是贪图财富的人,便不会从京城回来,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乡野莽汉。”
沈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等还是俗人啊!”林川感慨。
几个汉子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江若在家里面的院子里面洗头呢,外面,有人哐哐哐的砸门。
孙海在院子里面逗娃娃们玩呢,听到声音后去开门。
因为江若还在院子里面洗头,所以孙海并没有把门推开,而是推开了一条缝,推开后,他就看到了赵岐。
孙海愣了一下,笑了:“回来了。”
他把门打开。
赵岐和赵砚俩人进来。
江若抬头就看到了他们兄弟,他们俩人步履匆匆的。
赵砚说:“我们要去一趟县里面,回来可能要半夜了,你们晚上吃饭不用等我们。”
“去县里面?”江若问。
赵砚赵岐进来后,娃娃们都看着他们,咿呀呀的叫着,还拍着小手,看起来应该是很高兴。
江若马上想到,莫非是找到了大黄玄花?
“好。”
孙海也点了点头。
赵砚和赵岐回来把牛车套上就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