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慧拼命摇头摆手,示意自己没挨打,但老李头一家子,没一个信的。
张伟那凶名和前天晚上的暴行,早己深入人心。
李梅和李薇不放心,拉着李慧进了里屋,非要上下检查一遍。
当她们看到李慧身上皮肤光洁,身上还香喷喷的,两姐妹彻底懵了。
“真…真没挨打?”
李薇摸着姐姐光滑的胳膊,喃喃道。
李慧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又开始磕磕巴巴、连比划带说地向妹妹们“炫耀”起在张伟家的生活。
“…睡…懒觉…”
“…工分…有…”
“…肉…鸡…饼…糖…天天…”
尽管她表达得极其困难,但李梅和李薇连蒙带猜,竟然真听懂了大半。
不用起早贪黑下地干活,却照样有工分?
天天都能吃到肉、鸡蛋、饼干和糖?
还有穿不完的新衣服?
两姐妹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和一种灼热的羡慕。
这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啊?
她们在这山窝窝里,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吃的都是红薯杂粮,逢年过节才能见点荤腥,新衣服更是几年都难得有一件。
而李慧去了那边,竟然…竟然是这样享福的?
此刻,她们心底之前被张伟的凶恶所吓退的恐惧,悄然被一种更强烈的渴望所取代。
李薇年纪小,藏不住心思,她偷偷扯了扯姐姐李梅的衣角,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向往,悄声说:
“姐…要是…要是他刚才…不是开玩笑…
真的把我们…都包圆了…该多好啊…”
李梅没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
李薇听着姐姐磕磕绊绊却充满幸福的“炫耀”,看着她身上光鲜的衣裳和红润的脸蛋。
再对比自己身上打满补丁的旧衣,和因为常年劳作而粗糙的双手,心里那股酸涩和不服气像野草一样疯长。
凭什么?
她和李慧是双胞胎,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小时候连爹娘都时常分不清。
凭什么李慧就能过上那种神仙日子,不干活有工分,天天吃肉吃糖穿新衣?
而她却要在这穷山沟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累死累活还吃不饱,连吃个烤红薯都得算计着,不能放开肚皮?
而且李慧还是一个哑巴,凭什么比她过的好?
她李薇才配有更好的生活!
“长的也一样?”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猛地劈进李薇的脑海,让她瞬间嗡的一下,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对啊!
我和李慧长的一模一样!为什么我不能是她?
张伟才和李慧相处两天,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亲密的样子,他…他能分得清吗?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
巨大的诱惑和一种豁出去的疯狂瞬间压倒了恐惧。
她猛地站起身,也顾不上再听李慧说话,急匆匆地就往外屋厨房跑。
老李头夫妇正在厨房里愁眉苦脸,商量着怎么杀鸡做饭,才能让张伟那个活阎王满意。
而小女儿李薇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潮红和决绝。
“爹!娘!”
李薇喘着气,眼睛亮得吓人。
“我…我有个主意!”
她把心里的盘算飞快地说了出来——她想趁着张伟在外面溜达,李慧在里屋休息,偷偷跟李慧把衣服换了,然后等张伟回来,她就冒充李慧跟他回去!
反正她们长得像,张伟肯定认不出来!
老李头听完,手里的烧火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
“胡闹!
你…你简首是疯了!
那是张伟!
不是别人!
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们…我们全家都得被他吊起来打死!”
李薇却像是钻进了牛角尖,急切地反驳:
“爹!他发现不了!
我和姐姐长得那么像,不说话的时候,连你都分不清!再说…”
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蛊惑。
“我不是哑巴,我比姐姐会说话,肯定更能讨他欢心!
到时候,我过上了好日子,还能少了家里的好处?
说不定…说不定还能给他吹吹枕边风,给爹娘在红星生产队寻个轻省点的差事,就不用再在这山窝窝里刨食了!”
不用下地干活…这个诱惑对老李头夫妇来说太大了。
他们一辈子被土地拴着,累弯了腰,却连顿饱饭都难求。
看着小女儿那张和李慧几乎无二的脸庞,再想想张伟家那仿佛取之不尽的好东西…老李头的心,动摇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挣扎和一丝侥幸。
老李头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可…可这太冒险了…”
“爹!娘!赌一把吧!”
李薇抓住母亲的胳膊,语气近乎哀求。
“就算…就算最后被发现了,大不了…大不了就像他刚才说的,我们姐妹俩都跟他!”
“我就不信了,还有男人能拒绝这种好事?他还能真把我们都打死不成?”
最后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又像是一剂迷魂汤。
老李头想起张伟刚才左拥右抱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心里那点恐惧竟然奇异地消退了一些。
是啊,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姑娘?
一对双胞胎…说不定…
犹豫再三,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最终战胜了对风险的恐惧。
老李头一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行!
就…就按你说的办!
老婆子,快去里屋,让慧丫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