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大大咧咧地走到床边,一把将还在徒劳扭动的齐婉君搂了过来。
齐婉君被他碰到,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身体猛地一僵,随后身子疯狂地扭动起来。
马脸和麻子捆人的手法,相当的专业,齐婉君就像一个蛆在扭动,根本就挣脱不开。
马脸见张伟似乎有些搞不定,忍不住出声:
“哥们,要不要我们兄弟俩帮你按着她?保证她动弹不得!”
麻子也在一旁帮腔,语气带着狠厉:
“对!甩她两个大嘴巴子就老实了!要不就掐她喉咙”
张伟闻言,嘿嘿一笑,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齐婉君的脸蛋,声音带着戏谑:
“小妞,听到了没?你也不想老子动粗吧?乖乖配合,少受点罪。”
齐婉君听着麻子和马脸那毫无人性的“建议”,再感受到张伟拍在脸上的手,吓得浑身抖如筛糠,挣扎的力度果然小了许多。
一股巨大的悲凉瞬间淹没了她!
看来今晚这一关,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借着从门口和破窗透进来的清冷月光,死死盯住张伟的脸,她要记住这张脸!
往后往后若有机会,定要报仇雪恨!
然而,当她的目光对上张伟的眼睛时,她的瞳孔猛然放大。
月光下,张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里没有淫邪,没有暴戾,反而充满了一种玩味的戏谑?
只是一瞬间,齐婉君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冰窟,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捏住了她心脏。
张伟!
是张伟这个泼皮无赖!
他对自己起了歹念!
以张伟在红星生产队的权势,要是他想囚禁自己一辈子,或者让自己“凭空消失”,恐怕都不是什么难事!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比刚才被马脸麻子挟持时抖得还要厉害。
张伟感觉到齐婉君的剧烈颤抖,心里有些奇怪了。
这女人既然认出了自己,怎么反应比刚才见了那两个杂碎还大?
跟见了鬼似的?
老子是来救你的好不好?
怎么?真当老子要硬上弓啊?
他也懒得再演戏,首接一把扯掉了塞在齐婉君嘴里的破抹布。
“咳咳”
齐婉君猛地吸入新鲜空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却害怕得连叫喊都不敢发出。
她潜意识里认为,张伟既然敢松开她,就根本不怕她叫。
“哥们!别解开!她会叫人的!”马脸在墙角急道。
“你疯了吗?!”麻子脸也吓了一跳。
张伟根本没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去解捆在齐婉君身上的麻绳。
解开绳索后,张伟随手将麻绳扔在地上。
接着,他走到那张摇摇晃晃的破木桌旁,从兜里摸出火柴。
“嗤——”
火柴划亮,昏黄的光晕驱散了小片黑暗。
张伟不紧不慢地点亮了桌上的那盏煤油灯。
豆大的火苗跳跃着,忽明忽暗,逐渐照亮了整个杂乱的柴房。
煤油灯昏黄的光晕稳定下来,将张伟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张伟慢腾腾的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红牡丹,就着跳动的灯焰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
“哈——”
一口浓白的烟雾悠然喷出,在昏黄的光线下袅袅盘旋。
张伟脸上全是玩味之色,叼着烟,目光在麻子脸和马脸汉子之间来回扫视,欣赏着两人脸上,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麻子和马脸,在煤油灯点亮、看清张伟面容的那一刹那,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首接僵在了原地,吓得魂飞魄散!
张伟!
竟然是张伟本人!
在红星生产大队,张伟就是土霸王,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
他们石头坑生产队就归红星大队管辖,队里的懒汉闲汉,哪个不认识这个混世魔王?
“说啊。”
张伟盯着麻子脸,嘴角噙着冷笑,神色却渐渐冷厉起来。
“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口若悬河啊?我是阳痿?我是太监?”
麻子脸此刻哪里还有刚才半分嚣张气焰,脑袋耷拉着几乎要埋进胸口。
身子筛糠般抖着,一声不敢吭,只是拼命的摇晃脑袋。
早知道张伟本尊就在这里,就是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放半个屁!
张伟又将冰冷的目光转向马脸汉子。
“老子独霸所有女知青?比畜生还畜生?”
他一边说,一边叼着烟,慢悠悠地踱步到两人身前,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啧啧,你们知道的还挺多嘛,连老子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们他娘的全知道。”
他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语气带着嘲弄:
“听你们那口气,是想打死老子啊?”
“哎哟,我好害怕啊哈哈哈哈!”
张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烟灰都抖落下来。
笑够了,他伸出夹着烟的手,用指节点了点麻子的脑袋,又伸手去拍马脸汉子的脸颊,打得“啪啪”作响,在寂静的柴房里格外清脆。
人的名,树的影。
张伟的恶名在红星大队足够凶悍。
两个汉子被如此羞辱性地拍头打脸,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屈辱万分,却愣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把脑袋垂得更低。
“张…张老大。”
马脸汉子鼓起勇气,声音发颤地讨饶。
“我,我们兄弟冲撞了真佛”
“你,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兄弟俩一次。”
张伟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一把揪住马脸的头发,猛地向上一提,迫使他仰起脸对着自己。
“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