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的话引得人群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低笑,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
接着,张伟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起来,指着地上两人:
“可没想到啊!我刚摸到附近,就看到这两个狗东西,鬼鬼祟祟地在撬王寡妇家偏房的门!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一脚踹开这柴房的门!”
“好家伙!就看到齐知青被他们按在床上,嘴巴被破抹布塞着,身上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要不是老子来得快,咱们红星生产队的知青,就要被这两个狗杂碎给糟蹋了!!”
张伟这番半真半假、极具煽动性的话,如同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红星生产队队员的怒火!
“石头坑的杂种!敢跑到我们地盘上撒野!”
“欺负我们队的女知青?打死他们!”
“太不是东西了!必须严惩!”
愤怒的吼声此起彼伏,人群骚动起来,几个脾气火爆的年轻后生更是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
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麻子和马脸,首接被几脚踹醒了过来,还没等他们弄清状况,雨点般的拳脚就落了下来,打得他们鬼哭狼嚎,抱头蜷缩。
“哎哟!别打了!”
“救命啊!打死人了!”
要不是民兵连长反应快,赶紧带着人拦住激愤的人群,这两个倒霉蛋估计真会被活活打死在当场。
好不容易控制住场面,民兵们将鼻青脸肿、浑身脚印的麻子和马脸像拖死狗一样捆了起来,押往大队部看守。
村民们看了一出酣畅淋漓的好戏,个个兴奋不己,议论纷纷。
好一会儿,才在民兵们的再三催促下,意犹未尽地逐渐散去。
闹哄哄的场面终于安静下来。
张伟看着一片狼藉的柴房,又瞥了一眼旁边神色复杂的王寡妇,心里那点来找她“耍两下”的念头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睡觉。
张伟抬脚就往外走,经过王寡妇身边时,停下脚步,指了指那扇被他踹坏的门:
“寡妇,这门明天我找队里的木匠来修,工分算队里出。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也不等王寡妇回应,摆摆手就打算离开。
“张…张干事!请等一下!”
一个惊魂未定,带着颤音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张伟回头,看见齐婉君快步追了上来。
她脸色依旧苍白,头发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但眼神里却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坚定。
“张干事。”
齐婉君深吸一口气,对着张伟微微鞠了一躬。
“今晚的事,多亏了你出手相救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张伟无所谓地摆摆手,语气随意:
“嗨!小事一桩,路见不平嘛!我走啦!”
张伟转身又要走。
“等等!”
齐婉君急忙又喊住他,声音带着急切。
“我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
张伟停下脚步,眉头皱了起来,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又什么事?我说齐知青,你别得寸进尺啊。老子救了你,可没义务还得管你后续。”
齐婉君看着身后那黑洞洞、仿佛还残留着刚才恐怖经历的柴房,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她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仿佛这样才能获得勇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抬起头,目光首视张伟,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
“张干事,我我看你家屋子大,还有空余的房间,能不能能不能租一间给我住?”
“哪怕是柴房也行!我实在实在不敢一个人住在这里了!”
张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上上下下、毫不客气地打量起齐婉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哟呵?租房子?齐知青,你这是送上门来?”
他摸着下巴,眼神带着几分戏谑:
“行啊,你自己送上门来,我还不收吗?不过嘛,丑话我可说在前头。”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带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儿:
“我张伟这人,没啥别的爱好,就是爱喝点小酒,而且酒品不好,爱耍酒疯。”
“万一哪天喝高了,摸错了门,把你给办了,你可别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你得认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若是平时的齐婉君,听到这般赤裸裸的调戏和威胁,定然会羞愤难当,严词拒绝。
但此刻的她,刚刚从两个闲汉的魔爪下逃生,心理防线几乎完全崩溃,对独自居住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不安全感。
被张伟办了,总好过被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闲汉糟蹋了强!
至少张伟是生产队的干部,有名有姓,而且他刚才确实救了自己。
了不起了不起以后就给他当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日子总归能比现在提心吊胆、朝不保夕要强一些吧?
况且,她脑子里混乱地闪过一个念头,其实
早在她在找张伟讨要教师工作名额时,就有过这方面的打算,只是当时张伟根本没搭理她而己
想到这里,齐婉君把心一横,迎着张伟那带着审视和戏谑的目光,竟然轻轻点了点头。
声音细若蚊蝇,却清晰地传入张伟耳中:
“我我认。我愿意!”
这下轮到张伟愣住了。
他原本只是习惯性地口花花,想吓唬一下这个女知青,没想到她居然真的点头了?!
他看着齐婉君那副认命般、却又带着一丝决绝的表情,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娘们吓傻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咧开嘴笑了笑:
“行吧!既然你愿意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