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样,两眼一黑,身子就软了下去。
张伟离得近,顺手一捞,接住了往下瘫倒的李秀。
入手处一片冰凉,再看着她裤子上刺目惊心的猩红,张伟眉头少有的皱了起来。
这事虽然他上辈子作为人渣见得不少,但这量大的,又让张伟觉得有些陌生和棘手。
“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张伟心里嘀咕。
“要真出了事,大领导那边怎么交代?难道老子刚重生几天,下半辈子就要躲山里去当野人?”
张伟迅速定下神,朝着己经吓傻的齐婉君和李慧吼道:
“齐老师,快,去我大伯那一趟!就说李大小姐大出血了,让我大伯赶紧派人去公社请谢医生过来!”
张伟的话,终于叫醒了吓呆的两人。
齐婉君猛地回过神,脸色煞白地连连点头,也顾不上多问,转身就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
李慧则慌慌张张地上前,想要帮忙搀扶李秀。
“去去去!不用扶!”
张伟立刻阻止了李慧。
“这个时候,可不能乱动,合拢才能止住血!”
说着,张伟手臂用力,将昏迷不醒的李秀拦腰抱起。
少女的身子轻飘飘的,带着不正常的凉意,那抹猩红在他眼前晃动,让他心里也忍不住骂了句娘。
张伟快步将李秀抱进屋里,平放在李秀自己的地铺上
大约十分钟后,院门外传来一阵仓促凌乱的脚步声,张胜利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额头上全是汗。
“阿伟!怎么回事?李秀她怎么了?”
张胜利气喘吁吁,一眼就看到地铺上昏迷不醒、裤裆染血的李秀,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魂都要吓飞了。
这可是大领导家的千金小姐!
才来一天,怎么就大出血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怎么会这样?
惊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窜进张胜利的脑海。
他目光扫到张伟脸上,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惊怒和恐惧:
“阿伟!你啊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吗?这全天下的娘们这么多,你干嘛非得非得硬耍大领导家的千金?”
“还把人家耍的大出血!你你这个畜生啊!我老张家到底造的什么孽”
张伟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
他根本就没耍过,哪里能受这种不白之冤?
“老张头!你胡咧咧什么!”
张伟梗着脖子,指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下半身,声音比张胜利还大。
“她这是来了月事,身子不受气,自己崩了!跟我张伟有什么关系?”
“我他娘的,篮子还肿着呢!都是你那宝贝闺女干的好事!”
“我怎么耍?来来来,你告诉我,一个太监怎么耍?”
张胜利被吼得一怔,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张伟指的地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对哦!
现在的张伟就是个太监,应该没那个本事这么说来,是老子冤枉他了?
想通此节,张胜利脸上怒容顿消,转而换上更深的忧虑。
张胜利搓着手,在原地踱了两步,唉声叹气:
“阿伟,是大伯想岔了,急糊涂了。”
“不过不过就算是大小姐自己的身子骨出了问题,在咱们这儿出了事,大领导怪罪下来,咱们也是要倒大霉的啊!”
“我己经让人去公社喊谢医生了。哎!菩萨保佑,祖宗保佑,大小姐千万不要出事啊”
张胜利焦虑的看着地铺上的李秀,又催促道:
“阿伟,你你把大小姐放床上去,放这地铺上,算怎么个事?凉飕飕的!”
张伟连忙摇头,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
“大伯!她身上那晦气玩意,不得蹭我床上啊?”
“让那晦气粘上,我以后还耍不耍牌了?还怎么赢钱?”
“不行不行,就地铺凑合吧!”
就在张伟碎碎念之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大队里不少得到消息的干部和好奇的村民,全都往张伟家聚了过来,挤在门口和窗户边探头探脑。
“大队长,咋回事啊?”
“听说出血了?谁出血了?”
“是不是那个城里来的大小姐”
听着门外的议论声,看着那些探寻的目光,张伟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张伟凑近张胜利,压低声音,朝李慧的方向努了努嘴:
“大伯,是哑巴李慧!这哑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咋就突然大出血了。”
张伟一边说,一边给张胜利使了个眼色。
张胜利脑子一点也不蠢,能当大队长作威作福那么些年,这点机灵还是有的。
他当即就猜到了张伟的心思——这是要把大出血的李秀,当成是李慧啊!
李慧一个哑巴,没有后台,出了事也就是张伟家的“私事”。
这样一来,形势就可控了,完全不用惊动公社里的书记和主任。
张胜利会意,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转身走到门口,将探头探脑的众人往外赶,脸上挤出一副又是尴尬又是无奈的表情:
“去去去,都出去,没什么好看的!是张伟和哑巴李慧唉,年轻人不懂事,玩的太花,出了点意外。没多大事,己经喊公社大夫去了!”
“李慧?不是李秀吗?”
有人疑惑地问,目光试图绕过张胜利往里瞧。
“什么李秀?李秀不是穿着新衣裳,好好站那儿吗?”
张胜利侧过身,故意让众人看到站在屋里、虽然惊慌但完好无损的李慧,然后不耐烦地挥手。
“你家哑巴能穿得跟大小姐似的?出去,都出去!别围着了,像什么话!”
众人被张胜利连哄带赶地驱散了些,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