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阴沟镇。
“全他妈给我围上,这帮人踏马的没干过好事儿!”
周天明言语粗鄙,但也足以证明他对卢刚这帮人的厌恶程度。
四台警车宛如子弹一般射在大院门口,呼呼啦啦,从警车上下来十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而周天明就站在队伍前方。
“进!”
周天明身先士卒,第一个迈步窜了进去。
卢刚看见周天明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县公安局局长亲自带队抓赌?
这踏马也太看得起我卢刚了吧!
“周局长?”
卢刚笑着与周天明打招呼。
“大过年的不走亲戚,怎么来我这儿了,刚烤出来的全羊,尝尝?”
周天明神情冷漠,嘴角勾着一丝冷笑:
“烤全羊?吃得不错嘛,不过卢老板你还是自己多吃一点,毕竟以后再想吃这个,估计是不大可能了!”
周天明这话一出来,卢刚带着笑意的脸色瞬间僵住。
“周局长,大过年开这个玩笑可不怎么吉利啊!”
卢刚也没了刚刚的友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周天明冷笑一声,冲身后刑警摆手道:
“给卢老板请上车!”
卢刚眯眼看着周天明,发现对方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枪套。
院内,卢刚的一众同伙看着眼前的景象,脚步不自觉地开始向屋内挪动。
“抓!”
周天明自然也发现了端倪,厉喝一声,第一个扑身向前,一把握住了卢刚的手,沉声道:
“卢老板,大过年的,别搞得血刺呼啦的!”
卢刚背在身后,握紧拳头的右手突然伸开,脸上再次绽放出了笑容,这是这个笑容十分阴森。
“周局长,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兄弟留吗?”
周天明再度冷笑一声:
“兄弟?”
“我可不配和卢老板做兄弟!”
两人说话间,其馀刑警已经将院内所有人都拷上。
周天明将卢刚拷上后交给身后的两名刑警。
“卢刚,13年在沟镇杀害李六福,在逃四年后返回河阴,又因散煤与河阴张二瘸、陈瞎子等人发生大规模持械冲突”
“我说的有毛病没?”
周天明将卢刚近几年犯下的罪状一一枚举。
卢刚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周局,查我废了不少功夫吧!”
周天明一笑:
“还行,官方查你,比喝水吃饭还简单!”
说罢,周天明没有再理会卢刚,而是走向另一人:
“石天强,陈瞎子的腿是你张二瘸子的腿是你崩折的吧,人家就那一条好腿了,你还给人家崩瘸了,你让人家下辈子坐轮椅啊。”
“虽然张二瘸子也不是啥好玩意儿,但踏马你给他崩了还敢在河阴晃悠,你是真不拿我们当回事儿啊!”
周天明拍着石天强的脸蛋子。
“你知道就因为你这一枪,我踏马挨了多少骂吗?”
“啥也别说了,你等案子进检察院的,不给你砸满了,我周天明跟你姓!”
“都他妈给我带走,完事儿吃饺子!”
大年初六,王文铎正在京城陪着徐末几个喝酒时,周天明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领导新年好啊!”
周天明鼻音浓重,声音沙哑。
“呦,周局长啊,你这年拜得真够晚的啊!”
周天明大笑几声,说到:
“领导,你们老区是不是有一个叫张鹤庆的人啊?”
听到张鹤庆的名字,王文铎一怔,随即回道:
“有这么一号人,怎么啦?”
周天明剧烈咳嗽几声,回道:
“呵呵,过年期间打掉一个涉黑团伙,挖出来几件案子,和老区一个叫张鹤庆的流氓头子有关系,我就想着问你一嘴,看你这儿什么情况?”
这踏马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王文铎此刻的心情就如同一个刚放出来的嫖客正憋得难受呢,结果抬头一看,眼前就是青楼!
“我最近也正在查这个张鹤庆,他还有一个大哥叫张鹤光,就是这俩兄弟给老区搞得乌烟瘴气,我正发愁呢,你就给我打来电话了!”
“那正好,领导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坐一起聊聊。”
“行,明天吧,我明天直接回安市,到时候再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行,那我在河阴等你!”
挂断电话后,周天明长出了一口气,接着拿起桌上一大把感冒药塞进嘴里,也没喝水,就这么干嚼着咽了下去。
初二抓了卢刚到现在,周天明拢共就睡了不到十个小时,一直在完善口供和证据链。
熬夜上火加之压力大,又休息不足,周天明不幸染上了重感冒,但事情太多,很多文档和审讯报告都需要他这个局长签字。
再加之卢刚也不是在本地毫无根基,很多求情电话打过来,周天明为了不得罪人,还需要小心处理这些关系。
这段时间,周天明可谓是心力交瘁。
话分两头,王文铎这边挂断电话后,徐末看着王文铎兴奋得有些潮红的脸色,好奇地问道:
“怎么看着你跟磕了药一样,年纪轻轻你不能让我妹妹守活寡吧!”
大舅哥一开口就象小嘴淬了毒一样。
王文铎翻了翻白眼:
“放心,我肯定死你后边儿!”
“啥事儿啊,这么乐呵呢!”
“老区的事儿有眉目了,可算踏马看到天儿亮了!”
王文铎也长出了一口气,他来老区是搞基层治理的,而且更象是一场考核。
现在以张家兄弟为首的本地派就象横亘在王文铎身前的一座大山,阻挡他的脚步。
现在周天明给他带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