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妍看他没有反抗，胆子更大了几分，脑袋在他肩膀上又蹭了蹭，好奇心重新占领了高地。
“那oppa，你准备找谁当男主角嘛？”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这么多大前辈，好难选吧？”
“难？”李慕言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单手柄笔记本计算机又拖了过来，屏幕再次亮起，那张长得吓人的名单又一次映入眼帘。
他用食指在触摸板上划拉着，滚动条飞速向下移动，屏幕上无数张南朝鲜顶级的男演员面孔一闪而过。
“元斌……嗯，脸能打。”
“孔刘……腿不错，比例好。”
“河正宇……看他吃东西挺香的，不知道演技怎么样。”
“宋康昊……脸盘子是真大啊，镜头装得下吗？”
“李政宰……看着就一股精英范，演个变态应该不错。”
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啧啧”声，眉头拧成一团，脸上的表情不是在进行艺术决择，更象是在菜市场挑白菜，还嫌弃白菜长得歪瓜裂枣。
朴素妍在一旁看得大气都不敢喘。
她发誓，要是让外面那些媒体记者，或者这些演员的粉丝看到这一幕，她身边这个男人，绝对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太麻烦了。”
终于，李慕言停止了滑动，整个人往后一仰，再次瘫回沙发里，脸上写满了“我想下班”四个大字。
看着天花板，发出一声长叹。
“我当时为什么要答应搞这个公开选角？我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朴素妍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凑过去，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
“好啦oppa，别抱怨了。快选一个嘛，我都等不及想知道了。”
李慕言瞥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象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坐直身体，重新面对计算机，“行吧，速战速决。”
“范围缩小一点。”
他伸出两根手指。
“就两个吧。”
朴素妍的眼睛瞬间亮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坐直。
“一个孔刘，一个元斌。”李慕言言简意赅地宣布。
“哇！”朴素妍再次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忠武路的大帅哥哎！”
她先是盯着屏幕上那两张无可挑剔的脸看了几秒，然后又转过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李慕言的侧脸。
路灯的光通过咖啡店的玻璃窗，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那双金色的眼睛在屏幕光的映照下，流转着一种奇异的光泽。
朴素妍看呆了。
几秒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用一种无比笃定的语气，小声说道。
“没有oppa帅。”
李慕言正准备点开那两个人的文档夹，听到这句话，动作停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挑起一边眉毛，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欠揍的弧度。
“这还用你说？”
朴素妍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嘿嘿一笑，抱住他骼膊的手又紧了几分。
“可是oppa要选哪个呢？”她仰着小脸，好奇地问，“两个人都很厉害，也都很帅呢。”
这是一个世纪难题。
是南朝鲜所有导演都梦寐以求的烦恼。
李慕言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名字，陷入了沉思。
朴素妍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即将震动整个南朝鲜娱乐圈的决定。
然后，她就看到李慕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笑容。
“有了。”
只见他伸出一根食指，悬在屏幕上方，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吧。”
手指随着他那幼稚的童谣，在“孔刘”和“元斌”两个名字之间，来回晃动。
朴素妍的嘴巴，慢慢张大，再张大，大到足够塞下一个鸡蛋。
奥斯卡最佳导演，传媒大亨之子，好莱坞的商业神话，正在用一种三岁小孩决定今天吃糖还是吃巧克力的弱智方式，来决定忠武路两大男神的命运？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这简直离谱到了姥姥家！
“元斌吧。”
李慕言的手指，最终落在了那个名字上。
他收回手，拍了拍，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好了，搞定。”
朴素妍还处于石化状态，大脑里的弹幕以经刷疯了。
“就这？”
“就这么定了？”
“元斌前辈要是知道自己是因为一只鸡才被选上的，他会不会连夜扛着火车跑路？”
她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声带都打了结，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说道：“oppa……你……你认真的吗？”
“不然呢？”李慕言一脸莫明其妙地看着她，“难道还要我焚香沐浴，斋戒三天，再为他们两个卜上一卦？”
“可……可是……”朴素妍感觉自己快要哭了，不是伤心的，是又想笑又觉得荒唐，“我听说，孔刘前辈最近推了好几部电影和电视剧的邀约，就是想演oppa你的戏呢。”
“忠武路都在传，说他为了这次试镜，闭关了一个月，天天在家研究剧本，人都瘦了一圈。”
她看着李慕言，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不过同情的对象是孔刘。
“孔刘前辈要是知道，oppa你这么任性地决定了男主角，怕不是要哭死在汉江里。”
李慕言闻言，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他甚至还拿起那杯冰美式，悠闲地喝了一口。
“那没办法。”
“谁让他运气不好呢。”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朴素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