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世东愣了愣,似乎没完全理解,张伟豪又补充道:“我是说,它的底层逻辑,内核架构是什么?”
“哦,这个我们还真研究过。” 高世东立刻反应过来,往前凑了凑,语速也快了几分,“安卓系统其实是基于 lux 内核开发的编程架构,
然后通过 dalvik 虚拟机(后来换成 art)实现跨平台运行,再集成一系列开源组件,
优化用户交互和硬件适配……”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技术细节,从内核层到应用层,掰着手指列了好几个关键模块。
张伟豪听得半懂不懂,毕竟他不是技术出身,对这些专业术语只能勉强抓住内核,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
等高世东说完,他沉默了几秒,忽然抛出一个让高世东瞳孔骤缩的问题:
“既然知道了底层逻辑,那我们能不能自己研发一套类似安卓的系统?”
张伟豪这话一出口,高世东瞬间僵在原地,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音。
他虽不是深耕编程的技术专家,却也在电子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快十年,自然清楚 “自研一套类似安卓的系统” 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简单的 “改改界面”,而是要从底层架构开始搭建,涉及的技术壁垒、资金投入和时间成本,都是天文数字。
见高世东这副 “被问住” 的模样,张伟豪心里忍不住暗笑:这怎么跟史密斯一副表情,怎么搞技术的人都这么轴?
一提到 “难” 就先打退堂鼓。
他语气放缓了些,循循善诱道:“咱们老祖宗早就说过,干成一件事得靠天时、地利、人和。
现在的天时有了,
是智能机刚冒头,系统赛道还没被完全拢断;
地利呢?
咱手里不缺砸钱的资本,想买设备、建实验室都不是问题;
现在缺的,就是能把这事落地的‘人和’。”
高世东这才缓过神,顺着话茬接道:
“那我现在就联系陈总,让他再去挖些顶尖的技术人才?
国内外的专家都找,多花点钱也没关系!”
“挖人是必须的,但光靠挖不够。”
张伟豪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比 “挖现成人才” 更长远的考量,“我们得自己培养人才队伍,
而且是能跟国际顶尖水平接轨的队伍。”
“自己培养?” 高世东愣了愣,眼里满是疑惑, 培养技术人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尤其还是 “能搞系统研发” 的高端人才,怎么看都远水解不了近渴。
张伟豪却没急着解释,反而提起了一段历史:“你知道清朝末年吗?
当时他们派了不少‘留美幼童’出去,虽然中间出了些波折,但那些孩子里,
后来出了不少铁路、矿业、外交领域的顶尖人物,实实在在帮着国家开了眼界、补了短板。”
高世东心里一动,试探着问:“张总,您的意思是…… 我们也派‘幼童’去美国学技术?”
“啧,都什么年代了,清朝都亡了快百年了,还提‘幼童’?” 张伟豪忍不住啧了一声,带着点调侃的笑意,“我的意思是,从咱们现有的团队里,挑一批有潜力的专业人士 ,
软件架构师、系统工程师都算上,我会联系美国那边的科技巨头,比如谷歌、微软,让他们去这些公司‘取经’,
跟着人家的技术团队学技术、学思路。”
“可…… 人家能愿意把先进技术教给我们吗?”
高世东还是犯嘀咕, 这些科技巨头对内核技术看得比什么都重,怎么可能轻易对外人敞开门?
“直接教内核技术,肯定不可能。” 张伟豪肯定知道,“但我们派出去的人,不只是去‘学技术’的。
第一,学人家的先进经验,比如人家是怎么搭建研发流程、怎么解决系统兼容性问题的;
第二,学人家的研发思路,搞技术最怕闭门造车,得知道国际上最前沿的方向是什么,才能少走弯路。
说不定咱们派出去的人,在那边跟同行聊两句、看人家做一次实验,回来后突然灵光一闪,就把咱们卡了很久的某个技术瓶颈给突破了,
这种‘思想碰撞’的价值,比学个具体的技术点更重要。”
高世东这才彻底明白过来,眼睛一亮:“您这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啊!
先跟着人家学,学明白了再自己干,最后反过来超越他们。”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张伟豪点头,“毕竟现在全球的高科技企业,确实还是西方多一些,
咱们没必要跟‘先进’对着干,先学会‘借船出海’,把别人的长处变成自己的,再慢慢打磨自己的内核竞争力 ,
自研系统这事儿,急不得,但也慢不得,人才储备得先跟上。”
高世东越想越觉得可行,赶紧掏出笔记本记下来:
“我这就去梳理团队里的人,挑出最有潜力的一批,再跟陈总对接,把去西方‘取经’的流程定下来。”
自研系统的第一步,不是敲代码,而是先把 “眼界” 打开,
这些被派出去的人,未来或许就是撑起国内自主系统的 “种子选手”。
“你先别急着忙活人才的事。” 张伟豪抬手按住刚要起身的高世东,
“人才储备是长期的活,急不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咱们第一款智能机做出来,软硬件的落地细节,你去盯着落实。
来,我给你画个手机设计简图,你就让人照这样设计。”
他看着张伟豪拿起笔,在白纸上画了个简单的长方形,
又在长方形最下方添了个小小的圆圈,随后便放下了笔,仿佛这就算完成了 “设计”。
“这就是咱们的第一代智能机,名字我都想好了,叫 i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