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豪原本以为,咖啡厅里的谈话就算不是 “和解”,至少也能让李学海收敛些。
他没追究造谣的事,没公开对方的身份,甚至留足了台阶,只想着这事能悄悄翻篇。
可当他在校园网刷到李学海的新帖子时,才知道自己的退让,在对方眼里竟成了 “心虚” 的证明。
帖子里,李学海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两人的见面:“张伟豪主动找我谈话,语气强硬,还暗示我别再追究,
一看就是心里有鬼”“他说三好学生对他无所谓,却迟迟不放弃荣誉,不过是想靠这个给自己贴金”。
字里行间全是歪曲,把自己塑造成 “敢于对抗不公” 的受害者,把张伟豪写成 “仗势欺人” 的富二代。
张伟豪看着屏幕里李学海新发的帖子,没有愤怒,只有一丝了然的平静。
他不是没给过机会, 咖啡厅里的坦诚、不追究的宽容,可李学海偏要把退让当心虚,把善意当软弱,非要一条路走到黑。
法治社会里,暴力手段太低级,也配不上他如今的格局。
既然李学海满脑子都是 “有钱人能为所欲为” 的偏见,满心都是对财富的执念,那张伟豪就偏要让他亲眼看看所谓的 “天宫一角”。
他要做的,不是毁掉李学海这个人,而是给这个被执念困住的年轻人 “强行点灯”。
让他提前窥见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让他亲手接住那份远超能力的欲望,看看这份 “馈赠” 背后,藏着怎样的重量。
很快,交大元旦晚会如期举行。
聚光灯下,张伟豪作为 “优秀三好学生” 代表上台领奖,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接过证书时从容得体,台下掌声雷动。
李学海坐在观众席里,攥紧了拳头,心里满是不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之前的帖子已经石沉大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执念的荣誉,被张伟豪光明正大地握在手里。
可这份不甘没持续多久,李学海就遇到了 “转机”。
一次校外企业交流活动上,他认识了一位姓王的老板 。
对方坐着黑色奔驰,有专门的司机开门,言谈间全是 “项目”“投资” 的字眼。
得知李学海是交大安泰学院的高材生,王老板格外热情,拍着他的肩膀说 “年轻人有前途”,还主动留下联系方式,说 “以后有机会多聊聊”。
那之后,王老板经常联系李学海,带他去高端酒会、商务会谈,让他坐在星级酒店的包厢里,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听着老板们谈论动辄百万的生意。
李学海第一次发现,原来世界可以是这个样子,不用挤公交、不用啃图书馆、不用为了一个 “三好学生” 头衔争得面红耳赤,
只要跟着王老板,就能轻松接触到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上层社会”。
更让他心动的是,王老板说 “看好他的才华”,提出要全额资助他创业,还承诺帮他对接资源。
富二代算什么?张伟豪的荣誉又算什么?自己马上就要站在更高的地方,成为别人仰望的存在。
他开始频繁逃课,跟着王老板跑 “项目”,对着镜子练习商务礼仪,连说话的语气都刻意模仿着 “成功人士”。
宿舍里的同学找他借笔记,他摆摆手说 “没时间”;班主任找他谈学业预警,他敷衍着说 “创业更重要”。
他眼里只剩下王老板画的 “大饼”,只剩下对 “富一代” 身份的渴望,早已忘了自己当初为了 “三好学生” 拼尽全力的样子,也忘了那份脚踏实地的努力。
初春还带着料峭寒意,米国医院特护病房的窗户紧闭着,恒温系统将室温控制在最适宜病人休养的 24c,可田秀琴的脸色依旧苍白得象张薄纸。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 “滴滴” 声里,周有福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妻子掖了掖被角, 手术很成功。
顶尖的医疗团队、最贵的进口药物、24 小时专属护工,他能砸钱买到的最好资源都用上了,
可田秀琴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连喝口水都要喘上好一阵。
大洋彼岸的西省,张伟豪刚挂完周妙可的电话。
电话里,周妙可的声音带着强装的轻快,说自己最近在医院里学了插花,说护士夸她爸爸做的羊肉好吃,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带着哭腔说:
“伟豪,妈妈今天又没怎么吃东西,我好怕……”
直到这时,张伟豪才知道田秀琴的病情远比他想象中严重 。
之前周妙可只轻描淡写提过 “田秀琴生病了,需要做个小手术”,他以为术后休养一阵就能好转,却没想到是这样棘手的状况。
他握着手机,轻声安慰了周妙可很久,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周妙可带着困意的 “晚安”,才轻轻挂断电话。
刚过完初七,张伟豪就飞到了魔都,高世东告诉他i one的设计样机出来了。
可当他满心欢喜地走进高世东的办公室,看着对方递过来的 “样机” 时,心里的期待瞬间凉了半截 。
那所谓的 “样机”,不过是个轻飘飘的塑料模型,外壳是廉价的透明亚克力,内部用胶水粘了些彩色卡纸仿真电路板,连最基本的机身重量都没做对。
与他脑海里那个棱角分明、握感扎实的 “未来手机” 模样相去甚远。
张伟豪生气了,对着高世东就是一通教训。
高世东站在一旁,额角渗出细汗,原本准备好的设计理念说辞卡在喉咙里,半句也说不出来。
“高总,你我当初聊 i one 的时候,我反复强调‘手感是第一体验’,
” 张伟豪拿起模型,轻轻一掂,塑料外壳与内部填充物碰撞出空洞的声响,“你现在拿这个来,告诉我这是‘设计样机’?
它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