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陈星燃盯着秦叔发来的消息,眼神没动。
他把手机轻轻放在桌角,屏幕还亮着那条关键信息——七台设备共用一个虚拟基站,ip指向星耀旗下的空壳公司。证据链闭环了,但他的手指只是在键盘边缘敲了三下,像在等什么。
周小胖喘着气从门口探头:“老大,我刚回来!外面人被警察劝走了,传单也收了,咱们赢了吧?”
陈星燃没抬头,点了根草莓味棒棒糖,含进嘴里,“他们现在不怕输,怕的是被人知道他们在怕。”
“啊?”周小胖挠头,“这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陈星燃调出系统界面,心念一动,心理学模型启动。左侧画面切到一段未来直播间片段:星耀总裁坐在会议室中央,面前是十几名高管,他猛地站起身,袖口蹭翻了水杯,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明显的颤抖:“再追两个亿,我要那个节目停播。”
右侧数据流滚动,自动生成情绪热图——焦虑值89,控制欲指数爆表,安全感评分跌破红线。
“你看,”陈星燃指着热图,“正常人打压对手,是想赢;但他这个状态,是在自救。他已经把自己当成唯一能撑住局面的人了。”
周小胖凑近看屏幕,“所以……他不是狠,是慌得不行?”
“对。”陈星燃点头,“他最近三个月砸的钱比前两年还多,内部管理失误率涨了17。这不是战略反扑,是情绪失控。”
他切换模块,输入星耀近期所有动作:买热搜、换导演、扶持模仿者、组织假维权……系统生成一条趋势线,越往后曲线越陡,像一个人不断加码的赌局。
“他已经开始用资源代替判断了。”陈星燃低声说,“这种人最怕的不是我们曝光他,而是让公众意识到——他在害怕。”
周小胖眼睛亮了:“那咱能不能……不打他,让他自己露馅?”
“不止。”陈星燃打开剪辑软件,导入第五期素材。画面里,老人坐在新书桌前,手有点抖,慢慢翻开一本旧日记本,纸页泛黄,字迹歪斜。
他拖动时间轴,先把这一幕放到开头,接着接孩子写作业的镜头,再切回老人抬头看向镜头的一瞬,轻声说:“以前灯太暗,字都看不清。”
然后他删掉了所有旁白和字幕,只保留环境音:翻纸声、铅笔划过纸面的声音、窗外隐约的鸟叫。
“你听。”他把音频调大,“这才是家的声音。”
周小胖听得愣住:“这……比之前剪的还戳人。”
“因为这不是‘展示成果’,是‘唤醒记忆’。”陈星燃说,“我们要做的,不是让他们觉得我们清白,而是让他们想起——为什么当初会喜欢这个节目。”
“当你认真做一件事,有人非说你是错的,你会改吗?
不会。
因为你心里有答案。”
底下贴了一张截图:某老旧小区业主群聊天记录,有人发了阳台改造图,配文“照着明星改造家弄的,我妈终于敢晾衣服了”。
“不提星耀,不说造假,也不解释。”陈星燃合上文档,“我们就问一个问题:谁在拼命阻止一个普通人变好?”
周小胖拍大腿:“懂了!这不是对骂,是让观众自己站队!”
正说着,通讯频道响了,秦叔的声音传来:“基站数据我已经复核了,七台设备在同一频段活跃超过四小时,信号源锁定在城东科技园b座——那是星耀子公司注册地。”
“好。”陈星燃回,“你那边准备一份技术报告,别光写数据,加个新指标:‘异常决策频率’。”
“什么意思?”
“统计他们过去半年所有对外声明发布时间,对比行业平均节奏。如果集中在负面舆情爆发后两小时内,说明管理层反应过度,存在心理失衡倾向。”
秦叔沉默两秒:“你要把技术分析变成心理诊断?”
“对。”陈星燃笑了笑,“让他们自己人看了都怀疑老板是不是疯了。”
话音未落,耳麦里传来夏洛璃的声音:“我马上开直播,你们要我聊点啥?”
“什么都不用说死。”陈星燃靠回椅背,“你就说最近收到好多私信,有设计师同行被挖角时被告知‘别跟那个节目学创新,活不长’。”
“哦?”夏洛璃语气微挑,“这话说得挺吓人啊。”
“但它真实。”陈星燃看着屏幕上的心理画像,“当一家公司开始恐吓同行别模仿我们,说明他们已经不敢正面竞争了。”
周小胖在一旁激动地搓手:“那我现在就把那段视频发出去?”
“先不急。”陈星燃摇头,“我们现在有两个武器:一个是证据,一个是情绪。证据是用来备案的,情绪才是用来传播的。”
他打开团队协作端口,将剪辑好的短片、文案、聊天截图打包,命名为“共鸣包”,又另建一个文件夹,放入基站报告、ip追踪记录、话术分析表,标为“存档包”。
“待会儿我同时发送两份内容。”他说,“一份给自媒体博主,一份给监管平台。前者不提法律,只讲故事;后者不讲情感,只列数据。”
周小胖瞪大眼:“双线并行?”
“对。”陈星燃点开通讯列表,找到十几个长期合作的内容创作者,勾选发送“共鸣包”。另一边,他将“存档包”加密上传至多个监管部门的匿名通道。
“他们以为我们在防御。”他按下发送键,“其实我们已经在进攻。”
秦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这边也会同步发布技术分析,标题就叫《从信号异常看企业决策稳定性》——够隐晦,但也够扎心。”
“很好。”陈星燃活动了下手腕,“接下来,等他们自己乱。”
夏洛璃在另一头轻笑一声:“我刚看到有个大v转发了你的视频,评论说‘原来让我们变好的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