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卓尔刚一清醒,口中便喷出恶毒的诅咒,其内容污秽,描述着种种骇人听闻的酷刑。
莱恩被吵得皱起眉头,从腰间材料包里掏出一块皮革,粗暴地塞进她嘴里,堵住了那不休的咒骂。
堵住她的嘴后,莱恩坐回椅子上,看向脸色依旧难看的阿尔文。
“所以说——”
“我梦到的那个卓尔,”阿尔文的声音发干,“就是她们口中的女王,对吧?”
这名字仿佛带着魔力,让在场的两名卓尔都起了反应
那名闭目养神的冷艳卓尔再次睁开了双眼。就连她身旁那个仍在疯狂挣扎的同伴,动作都为之一滞。
“那另一个呢?!那个恶魔又是谁?”
“额,这个就——”
“你说你梦到了什么?!”
莱恩还没想好该如何解释,那冷艳卓尔竟已抢先一步开口,态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为激烈!
她双目赤红,神态癫狂,竟不顾身上的伤势与束缚,拼命挣扎着要冲到阿尔文面前!
莱恩微微摇头,抬起了手中的王者权杖。
无形的丧钟、死亡的回响,带着彻骨的寒意与凋零的暮气,在卓尔的灵魂深处敲响!
她眼前一黑,一股衰败之力瞬间席卷全身,生命力仿佛被凭空抽走了一截。
“噗!”
她软倒在地,闷哼一声,口鼻间又有新的血迹流出,挣扎的力道也随之减弱。
莱恩将权杖立于地面,警告道:
“别轻举妄动。以你现在的状态,再来一次,可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此刻的莱恩,等级已升至八级。
而且在他那柄王者权杖的厚重杖柄上,早已被他亲手雕刻下无数繁复符文。
它们如同精密钟表的齿轮,构成了一道名为“奥法火器”的奥术回路。
每当他施法,符文便会亮起微光,为他所有的攻击法术提供加持。
在王者权杖与“奥法火器”的双重加持下,面对受伤的单位,“亡者丧钟”所造成的伤害已完全不亚于一名六级法师全力施为的火球术!
那名卓尔大口喘着气,强行平复着因新增伤势而紊乱的呼吸。此时,她眼中的疯狂已然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理智。
“很好。你有求于我,我同样也有问题要问你。那就开始吧。”
她盯着莱恩,缓缓说道:“我叫莉萨尔。”
“我叫莱恩。”
她沉默不语,等待着他的问题。
“是凯尔本,对吗?”莱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前天晚上,是他封锁了山下城的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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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来问我?”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莱恩向后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整件事的脉络在这一刻彻底打通,呈现出一个荒谬却又符合逻辑的全貌。
说穿了,简单得可笑。谁能想到,命运的巧合竟能精准到如此地步。
正是他在死者之城的行动,将凯尔本的目光引向了山下城与卓尔。
而那个夜晚,又恰逢瓦莎瑞丝的联军在厉兵秣马数月后,决定发起总攻之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位活了近千年的传奇大法师,或许没费多少力气,便如拂去衣袖微尘般,顺手将卓尔的入侵信道给堵死。
至于之后该怎么办?他不是已经把这个任务交给那个叫做莱恩的有趣孩子了吗?
幽暗少女都降下关注了,处理点卓尔的事应该不难吧?
莱恩心中涌上一阵脱力感,满是无奈。
他总不能现在跑回去,敲开黑杖塔的大门,对那位深水城的守护者说:
“尊敬的奥罗森大人,您看您能不能把那条信道再打开?”
“因为我的计划,恰恰需要创建在让卓尔精灵成功入侵、给深水城造成巨大损失、让蒙面议会勃然大怒、发布天价悬赏、引得无数冒险者涌入山下城当炮灰——这个大前提之上。”
他要是敢这么说,下一秒估计就会被奥术洪流拍成一滩肉泥均匀到可供炼金术师直接研究。
很好。这条路,算是彻底堵死了。
莱恩扯了扯嘴角,满是苦涩。
至少,他不用再去纠结“明知灾难会发生却为了计划而坐视不管,导致无数无辜者死亡的罪责要不要算自己一份”这种足以让哲学家研究个一千年的腌臜事了。
“然后呢?”
莉萨尔冰冷的声音,如一根针刺破了他短暂的思绪,将他拉回现实。
莱恩沉默了。
反倒是阿尔文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莉萨尔:“然后什么?”
“然后是他真正想聊,但是刚刚又不敢聊的事!”
莉萨尔的怒火瞬间爆发,她挣扎著,让捆绑的绳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是他不惜支开那个身上月光臭味隔着千里之外都能闻到的愚蠢卓尔,也要聊的事!”
莱恩依旧静坐,沉默不语。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地面潮湿的石砖上,目光仿佛在研究其上斑驳的纹路。
这下,连阿尔文都满心困惑。
这间密室中的气氛,因莱恩的沉默而愈发凝重。
终于,莱恩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中不带有任何情绪。
“你们不觉得己很愚蠢吗?”
“愚蠢?”莉萨尔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我洗耳恭听。”
“只靠暴力和侵略,”莱恩的目光扫过她,又扫过那个咒骂不休的同伴,“到最后,养出的不也就是这样的人?又怎能争取到未来?”
莉萨尔听完,竞沉默了片刻。随即,浓烈而不屑的讥讽从她唇间溢出:
“连我们这些被困在幽暗地域的卓尔都知道,就在一年前,众箭王国的那群兽,已经成功国了!难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