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管事小声的对陆氏嘀咕:“没办法,咱们打不过人家。不过你不用担心,拿好你藏在墙根下的银票,咱们去城里买房子住,也能吃喝不愁。”
陆氏这才转忧为喜,答应一声走进屋里,她从钱柜里拿出一百两银票,回到院子一脸心不甘,情的愿的递给冯渊:“冯公子,这是农庄这五年来的收益,您请收好。”
冯渊冷笑一声:“贾芸,带着几名兄弟把农庄的账本给我找出来,然后核算一下这五年来的农庄收益。”
贾芸答应一声,带着两名护卫开始各个屋子挨个搜查。
急得一旁的郑管事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却被倪二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一刻钟后,贾芸拿着账本,来到冯渊近前:“冯公子,这是农庄历年的收支账本,属下已经算过了,这五年农庄的收益总计是四千七百五十三两银子。”
冯渊望着郑管事微微一笑:“郑管事,听到了吗?这五年你入帐了近五千两银子,竟然只拿出一百两银子来打发本公子。是你蠢,还是我蠢?”
郑管事大惊失色,脸色苍白的望着冯渊:“我……我哪里会有那么多银子,那些钱我……我都发了工钱。”
冯渊戏谑一笑:“各位农庄的庄丁仆妇,你们真的有那么高的工钱吗?五年发了数千两银子的工钱?”
此言一出,农庄里的所有人全都哗然,大骂钱管事不是东西,自己富的流油,却让大家忍饥挨饿。
这时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年庄丁,悲苦的说:“冯公子,不瞒您说,从八年前开始,我们每年领到的工钱就越来越少了,今年一年更是只有几百文钱,连一两银子都不到。”
其余庄丁也纷纷诉苦,一时间吵吵嚷嚷,议论声不断。郑管事脸无人色,心中惶恐,暗叫不好。
冯渊似笑非笑的对郑管事说:“看起来郑管事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所有人的痛苦上了。不过这些本公子不关心,本公关心的是你究竟欠我多少钱。”
说罢,转身对贾芸说:“芸兄,拿着账本把农庄这五年来的各项正常开支都扣除掉,计算一下还剩余多少钱。”
贾芸领命,到刚才二姨娘住的房间一阵写写画画,这一次用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冯渊近前低声禀报道:“公子,属下发现这本账目有问题,存在着虚报,瞒报的情况。”
冯渊“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脸色更加苍白的郑管事,随意的说:“你直接说吧。”
贾芸拿出账本的记录说道:“这五年的正常开销是八百三十六两银子,另外还有高达一千二百五十六两银子的非正常支出。”
站在一旁长相平庸的陆氏这下坐不住了,大声喊道:“好啊,原来你还藏了许多私房钱,都拿出来。”
郑管事此时辩解也无意义,只得如实说道:“什么私房钱,你每月给我的那点钱哪里够花?兄弟们要吃吃喝喝,还要到春香楼嫖姑娘,我身边的两个小妾也需要胭脂水粉、珠宝首饰,那一样不花钱。”
陆氏还要大骂,冯渊却冷冷的打断了话头:“郑管事,现在账本已经很清晰了,你这五年的收益是四千七百五十三两,正常支出是八百三十六两,应该欠我三千九百一十九两银子。拿来吧。”
郑管事一脸无奈的说:“冯公子,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这几年我纳了两房小妾,和兄弟们吃吃喝喝,夜宿花楼,花钱大手大脚,真的没钱了。”
冯渊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小管事,拿着主子的钱中饱私囊,当成自己的钱来享受,现在钱花完了,就想算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说罢扭头对一旁的倪二吩咐:“带领兄弟们把他们全家,房中的所有的财物,连同他们自己身上的财物,全都抄下来。”
接着又转头对贾芸吩咐:“把抄到的财物统计一下,一定要凑齐三千九百两银子,凑不齐的让他写借条。”
两人恭敬的答应一声,带着兄弟们前去执行任务。
半个时辰后,郑管事一家都被洗劫一空,就连身上的衣服鞋帽,金银首饰,也全被扒光。只穿着身上的内衣,在寒风中被冻的瑟瑟发抖。
贾芸拿着账本来到冯渊面前汇报:“冯公子,一共从郑家人身上搜出了各种金票银锭,金银首饰,各种财物,属下统计了一下,大概价值一千二百两银子左右。”
冯渊点了点头道:“那你算算现在郑管事欠咱们多少钱?”
贾芸略一思索,回答道:“禀公子,郑管事现在还欠咱们两千七百一十九两银子。”
郑管事听到这个天文数字,一脸的不可置信,震惊的说:“怎么会这么多?”
冯渊望着郑管事,意味深长的说:“不是你的东西,强行拿走,迟早是要还的。你曾经享受过的每一天,都会用十倍的代价来奉还的。”
说罢,转身对倪二吩咐:“倪二,把零头抹了,让郑管事写张两千七百两银子的欠条,签字画押,以后一点一点的慢慢还。”
早就习惯在赌场收账的倪二兴奋的答应了一声,强迫郑管事写下了一张两千七百两银子的欠条,再按上手红。倪二小心的将欠条收好,以后每隔几日就要找郑管事收一次账,这将变成他长久以后的乐趣。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切办理完毕后,冯渊戏谑的对郑管事说:“好了,现在这个农庄是本公子的领地,你们一家可以离开了。”
郑管事为难的望着自己的一妻二妾三个女儿,包括他自己在内,个个只穿着单薄的内衣,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能让他们到哪里去?只得厚着脸皮说:“冯公子,我们一家现在身无分文,你看能不能留在这里暂住几日。”
冯渊冷酷的摇了摇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背叛过主子的奴才,连做奴才的资格也没有了。本公子怕身边养了个白眼狼,将来会反噬主子。”
郑管事羞赧的垂下了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