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晃了晃:“刚刚遇见俩个傻逼,我合计抢他们点钱,你他们不给,还特么惦记打我,不过被我打跑了,抢了这么个东西,你看看这是啥?能值钱不?”
我接过来,掂量了一下,很有分量,于是举起手放在月光前一看,那上面雕刻着四个字‘阴司金饼’,这是大户人家死后,被亲属放在手里拿着的陪葬品,目的是为了死者在阴间到了恶狗岭时,丢出去打狗的,而在过去大户人家是用纯金的,咱们老百姓却则是以纸代替。
“金的。”我。
大胆听我完就蹦起来了,抢过去咬了一口,又兴奋的问:“你的是真的?没想到那两人穿的象是要饭的,可却这么有钱。”接着他指着我严肃的继续:“刚刚我的是抢到钱一人一半,这是金子,都是我的。”
我没把大胆的话当回事,不论逃跑的俩人是人是鬼,但金饼确实是死人握在手中的东西,学阴阳术法的人,会觉得沾染的阴气的东西,留在身边都是不祥的,所以我也就没为金饼的归属去争执什么。
大胆收了金饼过后,也在纳闷的:“我明明闻到有肉香才对,现在怎么没了呢?”
阵阵晚风吹过树林,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唱戏声音,我与大胆目光同时看向树林深处,要现在最早也已经后半夜了,怎么可能会有娱乐活动?
我:“这里阴气太重,我们赶路要紧,别耽搁了。”
大胆神色凝重的:“我老爹以前也过,深山老林里,遇见唱戏的、结婚的、办丧的,都是要躲着点。”
我明白他的意思,现在我知道的越多,心里就越明白什么叫做外有,行走江湖除了过硬的术法外,还必须要有一颗谨慎的心,这里深山老林的,谁知道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就算是行侠仗义也得量力而行。
可是,还未等我们俩离开呢,就见我们来时的方向,阴风呼啸,一阵雾气中,走出五名不足一米的鬼,它们合力抬着一顶灰色的轿子,几乎眨眼间就到了我们近前。我赶忙将夏玲胧交给了大胆,悄悄掐好法指,对方稍有举动,那我就得提前动手了。
眼前五名鬼均只有一只眼,皮肤褶皱灰白,象是刚出了蛋壳的鸡似的,脚上穿着翘头的灰布长靴子,身上是红色的背心,五鬼肩膀上扛着棕褐色的木棍。
轿子停在距离我不足一米地方,突然轿帘被掀开,走下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太太,他穿着雷云图案的寿衣,手里拿着烟袋锅,脸蛋上还画者腮红,第一眼,我就认出她是一只修炼有成的鬼王,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凝实了。
老太太眯着眼,目光始终停在大胆身后的夏玲胧,:“你们是何方人士?也是来此给洪太爷祝寿的?”
祝寿?听她的话,那多半这敲锣打鼓就是所谓洪太爷摆的场子了。
大胆黑脸已经有了淡淡的煞气,对方没认出我们,很大程度是由于大胆背着夏玲胧,所以阳火被压制,至于我,因为邪棺的原因,在这个鬼老太的眼里恐怕也是煞气冲,更何况当年我在二奶奶那儿供养胡仙姑,身上必然也会有一丝丝的妖气。
我心里琢磨着杀了这鬼王,单挑鬼王,问题还不是太大的,而且鬼王可不是一心向善就能修出来的,不别的,就这五只鬼,必然是她杀害了五名婴儿后炼成的婴鬼,今杀了她,我也算是积累阴德了。
伺机等距离近了,准备下手。于是我主动:“我乃是北方胡家弟子。”指了指大胆又:“这位道友本体是只黑熊,赶上洪太爷的寿辰,我们特来此地祝贺。”
那鬼老太太怪笑的:“不错不错,那位道友背着的女尸果然绝色,洪太爷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收集一些个美人皮囊,听这次又娶了五房妾,道友送来的礼物,洪太爷肯定欢喜的不得了。”
“哦?”我拦在大胆身前,心想着收集活人皮囊?先散了法指,顺着往上唠:“老前辈啊,我也听洪太爷喜欢漂亮的女人,可我这个是在墓地里盗来的,不知道合不合口味啊。”
那鬼老太太叹了口气:“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洪太爷喜欢水灵的女孩儿,就会把没出嫁的姑娘引到井里溺死,他那样的怨气重,用起来舒服,今就听他准备娶的五房妾,人都已带来了,准备借着寿宴举行仪式。”
我就急了,我这特么不就是邪魔外道么!刚刚只是觉得那里阴气太重,又有鬼唱戏这样的怪事,所以才觉得视而不见,可听着鬼老太的意思,那所谓的洪太爷是准备害人!身后的敲锣打鼓依旧热闹非凡,这让我有了一丝愤怒,一群魑魅魍魉称太爷不,还想着害人纳妾。
压住性子,如果鬼老太的话是真的,那我绝不能坐视不理,哪怕前面龙潭虎穴,也得试一试,所以我扭过身,与大胆目光相对:“走吧,咱们兄弟俩也去给那个洪太爷送送礼。”
大胆无所谓的:“我就有肉香味,这回你信了吧。”
鬼老太是被夏玲胧所吸引的,那仙尸可不比凡尘女子,鬼王虽修炼出了实体,但是他们为了躲避雷时,会将灵体钻入到了人体来避祸,而夏玲胧显然是最好的人选,鬼老太一直与我套近乎,目的是想要我将夏玲胧给她,甚至还提出要把鬼轿赠与我。
拒绝了她一路,我们走向黑暗,到了一处古代员外家的大宅,门前大红灯笼挂起,红漆院墙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门口有人迎宾,鼓乐声便是在院子里传出。显而易见,除了我与大胆外,这里的都不能算作是人。
四周阴雾缭绕,大宅前的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人也是打扮的很怪异,门口还设有记礼账与报号的。把大胆拉到‘人群’外,我对他:“把金饼给我。”
“不给,那是我抢来的。”他拒绝道。
知道他就是这性格,于是我金饼我给他折现了,好歹总算要来了。随后我们再次来到大门口,当我拿着金饼给了门前的迎宾时,鬼老太与我相视一笑,多半她误以为我会把夏玲胧卖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