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幼柠、黄佳佳、商紫玥这样的室友,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朋友的真挚关怀和温暖。她看到了白言澈那样宠溺妹妹的哥哥,见到了像白芝芝那样在爱里长大的女孩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见识过这些美好之后,一颗渴望挣脱原生家庭枷锁、追求自己人生的种子,在她心底悄悄萌芽。她甚至开始刻意不去想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天真地以为只要不去面对,或许就能暂时逃离。
可今天这通电话,又一次无情地将她拉回冰冷的现实,逼她首视那血淋淋的疮疤。
就在孙语墨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和无助中,哭得不能自己时,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轻轻覆盖在她冰凉颤抖的手背上。
孙语墨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头顶的白炽灯光线刺眼,让她一时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但那熟悉的小巧轮廓和气息,让她瞬间意识到是谁去而复返——是安幼柠。
她最不想让之知道自家不堪的朋友,还是听到了这一切。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看穿的无助瞬间淹没了她。她原本害怕朋友们知道真相后会看不起她、远离她。可看着眼前这个去而复返、默默陪在她身边的小小身影,所有的防备和坚强顷刻间土崩瓦解。
孙语墨再也忍不住,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猛地将脸埋进安幼柠尚且单薄却异常温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毫无顾忌地宣泄自己的委屈和悲伤
安幼柠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用那双同样不大的手,一遍遍,轻轻地、笨拙地抚摸着孙语墨的头发,无声地告诉她:我在,我陪着你。
第二天下午,白言澈和安幼柠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摊卖货,而是,陪着孙语墨一起去办理贫困生资格申请的事情。
张哲没有跟来,他觉得这种事情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让孙语墨更不自在,于是留在军训区参加训练。
三人先跑到学校的文印店,取到了昨天孙妈妈传真过来的证明材料。接着,便朝着学校教务处所在的行政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