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你的脚……”孟婉容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就想提醒她。
这时,闻声而来的义工们冲了进来,一边安抚住受惊后愈发躁动不安的小宇,一边帮忙搀扶。
时微仿佛没听见也没感觉到自己的伤,她咬着牙,和义工一起,小心翼翼地扶着孟婉容站起。
只见孟婉容浅色的套装后背上,一片血红,显然是被花瓶碎片割伤了。
时微一惊,“快叫救护车!”
孟婉容唇色发白泛紫,浑身难以抑制地轻颤。心知旧疾即将发作,她猛地挣开时微的手,面色冷沉,快步朝门外走去。
时微踉跄一步,手僵在半空,眉心越蹙越紧。
孟婉容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几名义工匆匆跟了上去。
“微微姐,你的脚!”一个女孩突然惊叫。
时微低头看去,只见脚踝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正往外渗。
这时,她才感觉到尖锐的刺痛,浑身一颤。
“快帮我叫救护车!”她急声道。
她还要比赛,不能受一点的伤。
不到十分钟,两辆救护车先后赶到。
孟婉容被扶上其中一辆,看上去情况稳定。
时微坐上另一辆车。
护士立刻为她清理伤口,碘伏触到皮肉带来一阵清凉的刺痛,她倒抽一口冷气,疲惫地靠向车壁。
闭上眼,两个截然不同的孟婉容却在脑中交错浮现。
一个是将小宇死死护在身下、不顾自身安危的她;另一个,面色冷沉、嫌恶般一把将她推开的她。
时微从包里摸出手机,指尖在顾南淮的号码上方徘徊片刻,最终还是熄灭了屏幕。
他远在柏林,事务正忙,没必要让他徒增担忧。
不一会儿,救护车到了医院。
时微在义工的陪同下,急诊、拍片检查,以防伤到韧带或是骨头。
孟婉容后背被割开一道十几公分长的伤口,还有一些擦伤,撞伤,清创后,做了缝合手术。
两人被分别安排进急诊病房观察。
时微正要进病房。
这时,急诊走廊尽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自动向两侧分开,一道颀长身影率先出现,是顾南城。
他身后半步,一位身姿挺拔、面容沉肃的中年男人,步履生风。
正是顾正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