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身形如鬼魅般冲向黑影,刀锋直取其咽喉。黑影不闪不避,抬手握住刀刃,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张起灵浑身一震——那分明是已经死去多时的触感。黑影另一只手掐住张起灵的脖颈,将他狠狠甩向岩壁。
白泽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玉瓶上,玉瓶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所有人!借我灵力!”众人咬牙将灵力注入光柱,光柱与黑影的黑雾僵持不下。就在这时,坍塌的洞顶突然洒下一缕月光,恰好照在黑影的青铜面具上,面具表面浮现出与镇魂盘如出一辙的纹路,而纹路中央,赫然镶嵌着一颗正在跳动的人类心脏。
在灵力交织的危局中,凌辰望着白泽因强行催动玉瓶而愈发苍白的面容,千年的情愫在心底翻涌。他想起千年前初遇神君时,那人白衣胜雪,于云端垂眸浅笑,轻轻点化他这只迷途小妖的模样。此刻白泽周身灵力波动紊乱,嘴角溢出的鲜血如红梅绽放,凌辰只觉心脏被狠狠攥住。
“白泽!”凌辰几乎是嘶吼着将全部灵力注入光柱,经脉因超负荷运转而灼烧般剧痛。他强撑着身形不退,目光死死锁定白泽单薄的背影。曾经他总在暗处默默守护,看神君指点山河、降妖除魔,如今生死关头,他再不愿做那个只能仰望的旁观者。
守陵阴帅的黑雾突然化作利爪,穿透光柱直取白泽面门。凌辰几乎本能地瞬移至白泽身前,灵力在体表凝成护盾,利爪撕开他后背衣衫,腐肉与鲜血飞溅。“为什么”白泽的声音带着震颤,转头时正撞见凌辰染血却依旧倔强的笑容。
“千年前您救我一命,如今该换我护您周全。”凌辰咳出一口血,却仍伸手抹去白泽嘴角的血迹,“其实我一直想告诉您,这千年追随,从不是出于报恩”话未说完,阴帅的攻击再度袭来,凌辰将白泽猛地推开,自己却被黑雾缠住脚踝,拖入深渊。
“凌辰!”白泽瞳孔骤缩,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灵力,玉瓶光芒化作实质的光刃,将黑雾斩碎。他纵身跃向深渊,抓住凌辰染血的手,灵力如长河倾泻注入对方体内:“不许死我不准!”这一刻,他忽然看清自己心底那抹长久以来被忽视的悸动——原来早在漫长岁月里,那个默默陪伴的身影,早已成了他无法割舍的牵挂。
白泽抱着浑身是血的凌辰跌落在碎石堆上,指尖颤抖着摸出玉瓶。瓶中最后的丹药泛着微弱的光,在摇曳的光影下显得格外珍贵。他掰开凌辰紧咬的牙关,将丹药送入他口中,又渡了一缕灵力助其化开:“吞下去,一定要撑住。”
凌辰虚弱地睁开眼,看着白泽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急促起伏的胸膛,嘴角扯出一抹笑:“原来神君也会慌。”话音未落,就被白泽狠狠瞪了一眼。白泽将他搂得更紧,掌心贴着他后背缓缓输送灵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再敢死,我定将你魂魄抽出来,锁在身边永生永世。”
周围的喊杀声依旧激烈,胖子的炸药轰鸣、黑金古刀的铮鸣混着尸傀的嘶吼。但此刻白泽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的人,他将脸埋在凌辰颈间,感受着对方逐渐平稳的呼吸,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凌辰伤口处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一丝血色。
“等这次活下来”白泽轻声呢喃,温热的呼吸扫过凌辰耳畔,“我便带你回昆仑山,再也不涉这人间纷争。”凌辰抬手抚上白泽的脸,拇指轻轻擦去他眼角未落下的泪:“一言为定。”两人额头相抵,在腥风血雨中,许下跨越千年的承诺。
解雨臣擦拭金线的动作骤然停顿,金线在指尖绷得笔直,几乎要割裂掌心。白青羽指尖凝聚的灵力突然紊乱,在空气中炸出细小的蓝色电火花。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翻涌的酸涩如潮水般难以抑制。
胖子灌酒的动作僵在半空,视线在几人之间来回打转,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酒:“我说你们这眼神是要吃人啊?”他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卷入这场无形的暗潮。黑眼镜重新戴上墨镜,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匕首,却精准地捕捉到解雨臣指节发白的细微变化。
白青羽攥紧了拳头,淡蓝色灵力不受控地在周身萦绕:“凭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被战场的轰鸣吞没。千年来,他追随白泽踏遍山河,将情愫藏在每一次并肩作战的默契里,此刻却见那人对旁人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解雨臣将金线收入袖中,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作为解家当家人,他在九门翻云覆雨,却唯独在白泽面前失了方寸。看着白泽小心翼翼护住凌辰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自己精心准备的机关暗器、巧夺天工的戏服,都不及那人一句真心的关切。
战场硝烟弥漫,尸傀的嘶吼声中,两人无声地握紧了武器。嫉妒如毒蛇啃噬着心脏,但他们更清楚,此刻白泽需要的不是争风吃醋的纠葛,而是并肩作战的力量。于是,解雨臣的金线再度破空而出,白青羽的灵力化作利刃,在血色光影里,将汹涌的爱意,化作守护心上人的锋芒。
张起灵倚着洞壁的身影纹丝不动,唯有握刀的指节泛出青白。他垂眸凝视着刀刃上倒映的白泽与凌辰交叠的身影,黑金古刀在掌心发出细微的震颤,仿佛在共鸣他压抑千年的情愫。尸傀的腐臭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却盖不住记忆里白泽身上若有似无的药香——那是千年前在雪山疗伤时,他曾贪婪汲取过的气息。
当白泽的灵力屏障因阴帅压迫而动摇时,张起灵几乎本能地疾冲而上,刀光如银练般劈开黑雾。余光瞥见白泽将凌辰护在怀中的刹那,他的动作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胸口泛起的酸涩比张家古楼深处的寒潭更冷。但他只是更用力地握紧刀柄,刀刃与阴帅的锁链相撞,迸发出的火星照亮他紧抿的唇。
胖子的惊呼在身后炸开,张起灵却无暇回头。他看见白泽为凌辰渡灵力时颤抖的指尖,看见那双他曾在无数个深夜渴望触碰的手,此刻正温柔地覆在别人后背。刀身的血纹疯狂流转,吞噬着阴气的同时,也在灼烧着他克制许久的情感。他突然想起初遇白泽时,那人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