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玉璧的灵气,张家的骨血里刻着守关的誓言。
密道尽头连着一处山涧,月光顺着崖壁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涧底的溪流。青铜匣里的羊皮图被风一吹,边角微微扬起,露出背面用朱砂写的一行小字:“狼族异动,烽燧将燃,唯此图可保河西百年无虞。”
“原来爷爷找这个,是为了这个。”吴邪喃喃道,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听爷爷讲过,民国年间西北边境不宁,常有游牧部族越界,而那段时间,正是爷爷频繁出入西北的时候。
胖子已经脱了外套在溪里舀水喝:“管他保谁,胖爷我也算参与了件大事。”
苏九儿把二月红的玉佩系回腰间,哼着小调往山涧外走:“九门的盟约总算了了,回去该给红家的小辈讲讲这段事。”
白泽望着崖顶的月亮,灵剑在鞘中轻轻颤动,像是在和血脉里的玉璧灵气呼应。他忽然想起人影说的“以心为引”,原来所谓血脉,从来不是枷锁,是让你明白该守护什么的镜子。
张起灵把青铜匣递给吴邪:“该让它见见天日了。”
吴邪接过匣子,忽然笑了:“你们说,要是我爷爷知道我们找到了这个,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给我们烧鞭炮?”
胖子拍着他的肩膀大笑,笑声在山涧里荡开,惊起一群夜鸟。白泽抬头望去,月光落在灵剑的莹白剑身上,像落了一层碎雪。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就像龙魂说的,三千年的等待,不是为了让秘密永远埋着,是为了在该揭晓的时候,有人能接得住这份责任。
山风掠过涧底,带着草木的清香。张起灵已经走在最前面,黑金古刀的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吴邪和胖子跟在后面,还在争论该把这图交给国家还是先找个地方喝顿庆功酒,苏九儿的小调顺着风飘过来,调子婉转,像是在唱一段未完的故事。
白泽握紧腰间的玉璧,加快脚步跟上。灵剑轻吟,与古刀的震颤遥遥相应,在寂静的山涧里,谱出一段新的旋律。
山涧外的林子里停着辆半旧的越野车,是苏九儿提前安排好的。胖子一屁股坐进副驾,摸着肚子直嚷嚷:“先找个地方搓一顿!胖爷我这肚子都快成标本了。”
吴邪把青铜匣小心放进后座,回头看了眼白泽:“你那灵剑……刚才在密道里好像不太对劲?”
白泽抬手按在剑柄上,莹白的光在鞘口一闪而逝:“它在感应玉璧。血脉和碎玉合二为一之后,剑好像能察觉到附近的邪气。”他顿了顿,看向张起灵,“汪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张起灵靠在车门上,黑金古刀的刀身映着他平静的侧脸:“汪千面已死,但汪家的根基还在。他们要的不是兵防图,是颠覆当年的盟约。”
苏九儿发动了车子,后视镜里映出渐渐远去的山影:“九门当年和西夏皇室订过誓,要守着这图不让狼族和汪家碰。现在图出来了,该做的事还得做。”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开了半夜,天快亮时才到了个小镇。几人找了家客栈住下,胖子倒头就睡,吴邪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拿着羊皮图在灯下细看。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指点在图上一处不起眼的标记:“这里是狼族当年的老巢。”
“你怎么知道?”吴邪抬头。
“张家的族谱里记过。”张起灵的声音很轻,“民国时你爷爷来过这里,就是为了堵狼族的反扑。”
吴邪忽然想起爷爷日记里夹着的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有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崖边,背后的山形和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原来那些被他当作传奇的故事,全是真的。
正说着,白泽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我的剑在响。镇上好像有邪气。”
话音刚落,客栈外传来一阵狗吠,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张起灵抓起古刀就往外冲,吴邪和白泽紧随其后。
院子里,几个穿黑袍的人正围着掌柜的,为首那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握着根骨鞭,鞭梢缠着幽蓝的火苗——和汪千面身上的邪气如出一辙。
“汪家的人?”胖子不知何时醒了,举着工兵铲就冲了过去,“还敢找上门来?”
面具人冷笑一声,骨鞭一甩就缠向胖子的脚踝。白泽灵剑出鞘,莹白的剑光劈在骨鞭上,火星四溅:“汪千面都死了,你们还敢来送死?”
“他死了,还有我。”面具人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和汪千面有几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疤痕,“我是汪千山,汪家的现任家主。”
张起灵忽然动了。黑金古刀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劈汪千山,刀身的龙纹在月光下亮起,竟和石门上的刻痕重合。汪千山显然没料到他出手这么快,慌忙抬鞭去挡,骨鞭被刀气斩断,断口处冒出黑烟。
“张家的刀,果然还是这么碍眼。”汪千山往后退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个黑木牌,往地上一摔,“那就让你们见识下,汪家养的‘东西’。”
木牌落地的瞬间,地面裂开道缝,几只浑身是毛的怪物爬了出来,头似狼,身似人,眼睛泛着绿光——正是羊皮图上画的狼族后裔。
“早就不是三千年的蛮荒时代了,还玩这套?”苏九儿不知何时站在屋顶,软鞭如灵蛇般甩下,缠住一只怪物的脖子,“当年西夏国主能镇住你们,今天我们照样能。”
白泽的灵剑在月光下划出弧线,莹白的剑光所过之处,怪物身上的邪气纷纷溃散。他忽然明白“白氏的剑斩得了邪祟”是什么意思——血脉里的玉璧灵气,本就是邪气的克星。
张起灵的古刀直取汪千山,刀光里仿佛有龙魂在咆哮。汪千山被刀气逼得连连后退,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往空中一抛,里面的黑色粉末遇风就燃,化作无数小飞虫扑向众人。
“是尸蹩的卵!”吴邪急忙拉着胖子躲开,“别被碰到!”
白泽剑指苍穹,灵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莹白的光芒瞬间笼罩整个院子。小飞虫碰到光就化作灰烬,汪千山见状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张起灵的刀拦住了去路。
“当年的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