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地,根本就是悬空的。
“我靠!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胖子吓得赶紧往后退,“白泽,你快想个辙啊!再不想辙,胖爷我就要变成这幻境里的肥料了!”
白泽突然看向张起灵:“小哥,你的刀能劈开幻境吗?”
张起灵没说话,古刀突然出鞘,刀身的寒气瞬间凝聚成一道冰刃,朝着天空的“太阳”劈去。冰刃撞上那团红光,发出一声震耳的轰鸣,红光剧烈晃动起来,周围的景物也跟着扭曲,那些围拢过来的黑影瞬间溃散。
“有用!”吴邪眼睛一亮,“小哥,再来一下!”
可张起灵刚要抬手,古刀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刀身蒙上一层黑雾——刚才被怪物扫中的伤口,此刻正渗出绿色的液体,顺着手臂往刀柄蔓延。
“小哥!”吴邪想去扶他,却被张起灵躲开。他抬头看向白泽,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白泽心里一沉。他突然明白过来,阴眼的真正目的不是困住他们,是想借着幻境消耗张起灵的力气——毕竟,能劈开邪物的古刀,才是阴司道里最让邪祟忌惮的东西。
“不能再跟着幻境走了。”白泽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青铜阴牌上。血珠落在牌面,兽首纹瞬间亮起金光,牌身散发出一股灼热的气浪,逼得周围的绿雾连连后退,“阴眼再厉害,也是邪物,总得有个核心。找到核心,就能破了这幻境!”
金光中,阴牌突然指向石阶下方——那里原本是他们来时的路,此刻却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透出和阴牌同源的气息。
“核心在下面?”胖子探头往缝隙里看,黑黢黢的深不见底,“我说白泽,你确定这不是阴眼给咱们挖的新坑?”
“是不是坑,都得跳。”白泽把阴牌塞给吴邪,“拿着它,能挡一阵子幻境。我去帮小哥,小花你护着九儿,胖子断后。”
他话音未落,张起灵已经纵身跳进了缝隙。吴邪暗骂一声“疯子”,还是握紧阴牌跟了上去。胖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重新凝聚的黑影,狠狠一拍大腿:“他娘的!胖爷我这辈子就没怂过!”说着也跟着跳了下去。
缝隙里比想象中更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长满了湿滑的苔藓,摸上去像人的皮肤。吴邪举着阴牌在前开路,金光所过之处,苔藓纷纷枯萎,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石头——上面刻着的,正是和守鼎人脖子上一样的镇阴纹。
“原来真正的镇阴纹在这儿。”吴邪恍然大悟,“刚才那个傀儡,根本就是阴眼造出来的幌子。”
走了约莫十几步,前方突然开阔起来。眼前出现一间圆形石室,正中央竖着根盘龙柱,柱顶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珠子里裹着团绿光,无数根红丝从珠子里伸出来,像血管似的缠满整个石室——正是阴眼的核心。
而张起灵正站在石柱前,古刀插在地上,刀柄上的黑雾已经蔓延到他的小臂。阴眼核心射出的绿光缠在他身上,像无数条锁链,正一点点往他皮肤里钻。
“小哥!”吴邪冲过去想拽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别碰他!”白泽紧随其后,灵剑直指那颗珠子,“阴眼在吸他的血气!张家族人的血能镇压邪祟,对它来说却是最好的养料!”
胖子刚落地,就被从石壁里钻出来的尸丝蛊围住。他挥着工兵铲拍得虫尸乱飞,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这么多虫子,胖爷我这老白干都不够泼的!”
解雨臣拉着苏九儿躲到石柱后,软鞭舞得密不透风:“白泽,怎么毁了这核心?”
“用阴牌!”白泽剑指一点,金光打在吴邪手里的阴牌上,“把牌按进珠子里!镇阴纹能克它!”
吴邪咬咬牙,举着阴牌就往石柱顶冲。可刚跑两步,脚下突然裂开道口子,无数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死死抓住他的脚踝——竟是之前那些军装虚影,只是这次他们的眼睛里淌着血,表情凄厉得让人于心不忍。
“对不起了!”吴邪闭着眼踹开那些手,借着冲劲纵身跃起,将青铜阴牌狠狠按进那颗珠子里。
“嗡——”
阴牌和珠子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震耳的嗡鸣。金光和绿光激烈碰撞,整个石室开始剧烈晃动。那些红丝像被烧着似的蜷缩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缠在张起灵身上的绿光也迅速褪去,露出他苍白却已经恢复平静的脸。
阴眼核心在金光中渐渐融化,化作一滩绿色的粘液,顺着盘龙柱往下流。那些军装虚影在粘液流过的地方渐渐变得清晰,他们对着吴邪等人敬了个军礼,然后化作点点白光,消散在空气中。
石室的晃动渐渐平息,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透明,露出底下熟悉的石阶——他们终于回到了真正的阴司道。
张起灵拔出古刀,刀柄上的黑雾已经散去,只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吴邪跑过去扶住他,发现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不再渗那绿色的液体。
“总算……搞定了?”胖子瘫坐在地上,连灌了几口酒,“胖爷我现在看啥都像假的,得找个地方好好睡三天。”
白泽捡起掉在地上的青铜阴牌,牌面的兽首纹已经变得黯淡,显然刚才那一击消耗了它不少力量。他抬头看向石阶深处,那里依旧一片漆黑,但隐约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没搞定。”白泽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阴眼只是守门的,真正的东西,还在里面等着我们。”
他说着往深处走去,古刀的寒光在他身后划出一道亮线。吴邪扶着张起灵跟上,胖子骂骂咧咧地扛起工兵铲,解雨臣拉着苏九儿,五个人的身影再次没入黑暗,脚步声在空旷的石阶上回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稳。
这阴司道的尽头到底有什么,没人知道。但至少此刻,他们知道,只要身边还有彼此,就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石阶尽头的黑暗像是凝固的墨,连古刀的寒光都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