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身边，不让她被雾气侵袭。
凤夜看着白泽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刚才白泽说“不必同行”，或许不是冷漠，而是早就察觉了幻境，想独自引开邪气的注意力。他不再犹豫，凝聚起金色灵力，朝着白泽身边飞去，金色光刃和蓝色剑气再次交汇，一起朝着旋涡的中心斩去。
“我知道你不想我们插手。”凤夜的声音传到白泽耳中，“但幻境里的话，我没忘。你说过‘等这事结束，陪我去凡界买糖葫芦’，就算现在是假的，我也想陪你等到真的那一天。”
白泽的动作顿了顿，剑尖的剑气竟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却也没有再推开凤夜。蓝色剑气和金色光刃一起撞上旋涡中心，黑色雾气瞬间炸开，秘阵里的淡紫色雾气开始消散，这一次，真正的阳光透过洞口照了进来，带着真实的温度，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旋涡渐渐消失，邪气被彻底击退。众人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真实的阳光，终于松了口气。白泽收起灵剑，脸色依旧苍白，却在看向凤夜时，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光芒，快得让人抓不住。
凤夜笑了笑，朝着他走近一步：“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出去了吧？”
白泽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拒绝。他转身朝着洞口走去，脚步依旧挺直，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孤冷——因为这一次，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愿意陪他打破虚妄的人。
真正的阳光落在肩头时，白泽指尖的灵剑还残留着斩破虚妄的余温。他踏出洞口的瞬间，风裹着山间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和幻境里那股虚假的暖意截然不同，这一次，连发丝都能感受到真实的颤动。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凤夜的气息总是带着一缕温和的灵力，像三百年前桃林里的风，哪怕被无情丹压着，也能在某个瞬间钻进感知里。
“你看，”凤夜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瓣——不知何时，洞口外的桃林竟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落在他掌心，带着真实的柔软，“这才是真的春天。”
白泽的目光落在那片桃花瓣上，指尖微微动了动，却没说话。吴邪紧跟着走出来，看到桃林时“哇”了一声，罗盘在手里转了个圈，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的轻松：“早知道外面有这好地方，刚才就不该被那假阳光骗了！”
解雨臣理了理被雾气弄乱的衣袖，目光扫过桃林深处，突然道：“这里的地势，倒和我幻境里的戏台后台有点像。”他顿了顿，看向白泽的背影，“不过比幻境里暖多了。”
胖子从后面挤出来，伸手摘了枝桃花，凑到鼻尖闻了闻：“管它像不像，先找个地方歇脚！刚才在幻境里打了半天，肚子早饿了——白泽，你还记得巴乃的烤鸡不？咱们出去了再去吃一顿！”
白泽的脚步没停，却在听到“巴乃的烤鸡”时，喉结轻轻动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丝模糊的画面：篝火旁，有人把烤鸡的鸡腿递过来，油星子沾在指尖，笑得一脸爽朗。那画面很快就散了，像被风吹走的桃花瓣，只留下一点说不清的暖意。
苏九儿走到桃林边，指尖拂过花瓣，淡绿色的灵力在花瓣上转了圈，让快要凋谢的花瓣重新挺括起来。“这里的灵气很纯，”他看向白泽，“对你恢复灵力有好处，不如先在这里休整片刻。”
张起灵握着黑金古刀，站在桃林入口，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那是长白山的方向，记忆里有个清晨，他和白泽分食压缩饼干时，也曾看过这样的山景。他没说话，却朝白泽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附和苏九儿的提议。
白青羽拉着凌辰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到桃树下，捡起一片完整的桃花瓣，递到白泽面前：“哥，你看这个！好漂亮！”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的雀跃，眼里满是期待。
白泽的目光落在妹妹递来的桃花瓣上，又扫过身后众人——吴邪在摆弄罗盘，解雨臣在整理戏妆盒，胖子在数桃树上的花苞，苏九儿在给桃树渡灵力，张起灵望着远山，凤夜站在他身侧，手里还捏着那片桃花瓣。
阳光穿过桃树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凤夜最先笑起来，把手里的桃花瓣递给白泽：“那咱们就在这儿歇会儿，等你灵力恢复些，再一起出去买糖葫芦。”
白泽没接桃花瓣，却微微偏过头，看向凤夜手里的花瓣。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眼底的冷意似乎融化了一点，像冰雪初融的溪流，藏着不易察觉的暖意。
桃林里的风又吹过，带着桃花的香气，也带着众人的笑声。这一次，没有虚妄的幻境，没有冰冷的邪气，只有真实的阳光，真实的同伴，和一点点正在重新发芽的暖意——或许无情丹的药效还在，但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回来了。
白泽的目光落在凤夜掌心的桃花瓣上，指尖刚要碰到那片粉白，花瓣却突然像被烧化般，化作一缕淡紫色的雾，顺着凤夜的指缝消散了。
他猛地收回手，眼底的那点暖意瞬间褪去，重新覆上冷霜。“还没醒。”这三个字像冰珠落在青石上，让周围的笑声瞬间凝固。
众人脸上的笑意僵住，吴邪下意识摸了摸刚才摘桃花的手，指尖空荡荡的，连一点花瓣的触感都没留下——刚才明明还能闻到的花香，此刻也变成了邪气特有的腐味。“怎么会……这阳光明明是暖的……”他话没说完，就看见自己的袖口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雾气吞噬般，慢慢融入空气里。
解雨臣低头看向腰间的戏妆盒，原本精致的木盒此刻竟爬满了黑色纹路，打开一看，里面的胭脂水粉全变成了淡紫色的雾，呛得他忍不住咳嗽。“邪气在加固幻境。”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刚才斩破的只是表层，它在利用我们对‘真实’的期待，制造更深的虚妄。”
胖子刚要骂出声，却发现手里的桃树技变成了黑色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