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邪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谷口,那片曾让他充满期盼的阳光,此刻竟变得刺眼又虚假。他试着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身后的景象在悄然变化——刚才倒塌的石碑重新立了起来,刻痕里的煞气又开始往外渗,连胖子手腕上的符文,都变得更加清晰。
“别白费力气了。”黑袍人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嘲讽的笑意,“你们破的每一个阵眼,都是我让你们看到的;你们走的每一条‘出路’,都是我画给你们的。只要你们还想着‘自由’,就永远困在这里。”
胖子急了,捡起石块朝着声音来源砸去,石块却在半空中消失了,连一点声响都没有。“他娘的!有种出来单挑!玩这些阴的算什么本事!”他吼着,声音却越来越小,像是被这片灰蒙蒙的空气吸走了力气。
解雨臣的银链垂在身侧,他盯着手腕上渐渐浮现的符文,突然苦笑一声:“难怪刚才破阵时那么‘顺利’,原来从一开始,我们的‘期盼’就是他的武器。你越想出去,阵法就越牢固;你越盼着自由,就越困得深。”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将黑金古刀插进地里。刀身入土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静止了——褪色的草木停在灰败的边缘,符文不再往上爬,连黑袍人的笑声都消失了。但这静止,却比之前的扭曲更让人窒息,像是掉进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梦魇。
吴邪攥紧了手中的灵剑碎片,碎片彻底失去了光芒,像一块普通的石头。他看着眼前虚假的谷口,突然觉得一阵无力——他们拼尽全力破阵,一次次以为看到了希望,却一次次掉进更深的陷阱。原来所谓的“自由”,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幻影,连“期盼”都成了被人利用的工具。
“还走吗?”胖子的声音带着疲惫,他瘫坐在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走了这么久,跟没走一样…或许,真的走不出去了。”
白泽蹲下身,指尖拂过地上的泥土,泥土里映出的黑袍人影子,正对着他冷笑。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黑袍人要的,是让我们放弃。可只要我们还没真的认输,他就赢不了。”
吴邪猛地抬头,看向身边的几人——张起灵依旧握着黑金古刀,眼神坚定;解雨臣重新站直身体,银链在他手中微微颤动;胖子虽然疲惫,却还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将灵剑碎片塞进怀里,“对,没到最后一步,谁也别想让我们放弃。就算自由是假的,我们也要把这假的,撕开一个口子!”
就在这时,张起灵突然抬手,指向天空。几人抬头望去,灰蒙蒙的天空中,竟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缝隙里透出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那不是阵法织出来的幻象,是真正的天光。
“还有机会。”张起灵沉声道,拔出黑金古刀,“这阵法再厉害,也有弱点。只要找到它,就能真正破阵。”
吴邪眼中重新燃起了光,他掏出灵剑碎片,虽然碎片没有再发光,却带着一丝温热。“不管这阵有多难,我们一起找。就算期盼被利用过,我们也照样能凭着它,找到真正的出路。”
几人相视一眼,不再被眼前的虚假景象所困,转身朝着那道天光的方向走去。脚下的路依旧虚浮,周围的景象依旧诡异,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执着于“自由”的幻影,而是攥紧了彼此的信念——哪怕自由遥远,哪怕期盼落空,只要还能并肩前行,就总有走出迷阵的一天。
吴邪刚迈出的脚步猛地顿住,转头看向白泽。只见白泽垂着眼,指尖捏着那枚早已黯淡的灵剑碎片,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彻骨的冷漠:“别白费力气了,这阵是‘绝户阵’,进来了,就不可能走出去。”
“你说什么?”胖子一下子炸了,撸起袖子就想冲过去,“之前不是你说找到阵眼就能破吗?现在又说走不出去,耍我们玩呢?”
白泽抬眼,目光扫过胖子,没有丝毫温度,像在看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之前破的,不过是阵的‘皮’。这阵的核心,是用我们每个人的‘执念’喂大的——吴邪想救胖子,张起灵想护着你们,解雨臣想破局,胖子想出去,这些执念早就被阵法吸走,成了困住我们的锁。”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吴邪身上,声音依旧冰冷:“你手里的碎片,只能驱散表层煞气,对付不了阵心的‘执念锁’。我们破阵的每一步,都在给阵法‘喂食’,现在锁已经焊死了,除非我们都成了没有执念的行尸走肉,否则永远别想出去。”
吴邪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攥紧碎片,指节泛白:“不可能…我们之前明明看到谷口了,那阳光是真的!”
“真的?”白泽嗤笑一声,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现在回头看看。”
几人猛地回头,只见刚才还若隐若现的谷口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稠的黑雾,黑雾里隐约传来诡异的嘶吼声。张起灵将黑金古刀握得更紧,眉头紧锁,却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煞气比之前更沉,像铁水一样裹在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解雨臣的银链在指尖打转,他盯着白泽,试图从他冷漠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你早就知道?知道这是绝户阵,还让我们费力破阵?”
“知道又如何?”白泽摊开手,碎片从他指尖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激不起一丝涟漪,“不破阵,你们会甘心待在这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让你们试试,省得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胖子气得浑身发抖,捡起地上的石块就朝白泽砸去:“你这冷血的东西!胖爷真是瞎了眼才信你!”
石块朝着白泽飞去,却在离他半尺远的地方突然停住,被一股无形的煞气弹开,砸在地上碎成粉末。白泽连眼皮都没抬:“生气也没用,这是事实。阵法已经把我们的执念拧成了绳,越挣扎,勒得越紧。”
吴邪看着白泽冷漠的侧脸,又看向身边面色凝重的张起灵和解雨臣,还有气得直喘粗气的胖子,心里一阵发堵。他捡起地上的灵剑碎片,碎片冰凉刺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