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从善如流道:“那当然好!锦书可是我们这的资深玩家,技术比我好多了。霄哥,让锦书教你,保证速成。”
吴霄无所谓地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何锦书身上:“行啊,怎么弄?”
他这态度坦荡得近乎理所当然,仿佛让浩海投资的千金大小姐当教练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赵铭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心里酸水直冒,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努力挤出卑微的笑容站在一旁,彻底沦为了背景板。
何锦书并不介意吴霄的态度,她细致的讲解起来:“吴先生,首先手指要这样放入球孔…对,拇指、中指、无名指…重心要稳,步伐启动时…”
她讲解清晰,示范动作标准而优雅,带着一种大家闺秀特有的从容气度。
吴霄学得极快,他的身体协调性和运动神经远超常人。
只是他的动作…总带着一股子难以驯服的野性,不像是要滚球,倒像是准备把球当炸弹扔出去。
“吴先生,手腕放松,借助惯性…”何锦书正说着。
吴霄已经随手一掷。
那球以一种近乎野蛮的直线高速冲出,带着呼啸的风声,完全没有正常的旋转和弧线,然后…
“砰!!!”
一声沉闷巨响,不是清脆的全中,而是靠边的几个球瓶被恐怖的力量直接炸飞,狠狠撞在后方缓冲板上,动静大得吓人。
整个球馆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周钧:“…”(憋笑)
赵铭:“!!!”(目瞪口呆)
何锦书也微微睁大了美眸,显然没见过这种暴力打法,她忍俊不禁,用指尖轻轻抵了下嘴唇:“吴先生…力量真是惊人。不过,或许可以试试更注重技巧?比如瞄准第二个箭头,让球自然划出弧线…”
吴霄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规则有点麻烦,但还是点了点头:“弧线?怎么弄?”
他这副“虽然嫌麻烦但给你个面子学一下”的态度,让何锦书觉得新奇又好笑。
她耐着性子,继续指导。
接下来的场面,就变成了何锦书的专属教学时间。
她发现吴霄虽然手法粗暴,但领悟力极高,一点就通,只是那力大势沉的本能改不了,每次出手都像在攻城锤。
周钧乐得清闲,坐在一旁喝着饮料看戏。
赵铭则彻底沦为了透明人,内心备受煎熬,看着自己心目中高不可攀的白富美何锦书对吴霄笑语盈盈,而自己连插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几轮下来,吴霄虽然姿势依旧算不上标准优雅,但已经能时不时砸出几个全中,只是那动静每次都引得旁人侧目。
“差不多了。”吴霄失了兴趣,随手放下球,对何锦书随意地点了下头,“谢了。”
何锦书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吴先生客气了,您学得很快。”
周钧这才笑着走过来:“怎么样霄哥?还玩吗?还是换个地方坐坐?”
“没劲,走了。”吴霄摆摆手,转身就往外走。
周钧立刻跟上,何锦书也自然地将毛巾递给侍者,一同并肩往外走。
赵铭下意识想跟上,周钧却像是才想起他,回头非常自然地说道:“赵铭啊,你自己再玩会儿,账记我这儿就行。”
语气随意得像是在打发一个不太熟的路人甲。
说完,便不再看他,快步与吴霄、何锦书一同离开了。
赵铭一个人被留在原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尤其是何锦书那窈窕的背影和与吴霄并肩而行的自然姿态,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前所未有的屈辱和差距感几乎将他淹没。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走出保龄球馆,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随时有下雨的迹象。
周钧看了眼时间,笑着提议:“霄哥,保龄球没劲,要不换个地方?附近有家私人台球俱乐部,环境不错,斯诺克台子都是专业赛级的,去玩玩?”
吴霄对玩什么无所谓,主打的就是一个体验,点了点头道:“走着呗。”
一行三人很快到了一家低调奢华的台球俱乐部。
独立的包间,墨绿色的专业赛台,灯光打得恰到好处,氛围安静而专注。
周钧熟练地摆好球,笑着对吴霄道:“霄哥,斯诺克这玩意儿比保龄球讲究多点,规则也复杂些,要不…”
他话没说完,吴霄已经拿起一根球杆,随手掂量了一下,目光扫过台面密密麻麻的彩球和红球:“我记得比九球要复杂好多来着。”
何锦书闻言,再次主动上前,声音轻柔地解释道:“吴先生,斯诺克确实更注重策略和精细控制。主要是先击打红球入袋,得一分,然后才能击打彩球,彩球分值不同,从黄球2分到黑球7分…”
她讲解得比保龄球规则更仔细,拿起球杆,俯身做了一个标准的击球示范,动作优雅流畅,身体曲线在灯光下展露无遗。
“击球点和力道的控制很重要,尤其是白球的走位…”
吴霄看着台面,又看了看手中的球杆,似乎觉得这比保龄球更有挑战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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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着何锦书的样子,略显生疏地俯身,架杆。
然而,他那“力大势沉”的本能再次显现。
第一次出杆,力度就没控制好,白球猛地将一颗红球炸散,但自身也因为巨大的后坐力差点飞出台面,更别提什么精细走位了。
“砰”的一声闷响,力道十足,却毫无策略可言。
周钧:“…”(努力憋住不敢笑)
何锦书也是莞尔不已,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吴霄这种暴力直接的风格:“吴先生,力量很足…不过斯诺克更需要巧劲和控制。比如这一杆,可以稍微轻一点,打这颗红球的薄边,让白球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