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门前,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再仔细一看,顿时傻眼了!
他们光顾着把钢板焊在窟窿上,却忘了,城门是由两扇对开的木门组成的!他们这块大钢板,横跨了两扇门,直接把两扇门给……焊死了!门闩倒是没断,可门根本打不开了!
范林和李星云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完了……”范林欲哭无泪,“这……这可咋整?”
李星云挠头:“要不……再把坦克开来,把焊的地方撞开?”
范林:“……” 你真是个小天才!刚修好就撞开?女帝知道了怕不是要直接把我们俩焊在城门上!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让人把钢板割开吧?那工具更没有。
于是,在守城士兵们更加响亮的哄笑声中,范林只好灰头土脸地再次爬进虎式坦克(幸好油还没耗光),在李星云“温柔”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用坦克的履带侧面,轻轻“蹭”了一下那块焊死的钢板连接处。
“嘎吱——哐当!”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后,钢板连着一些焊疤和铆钉,被硬生生“蹭”开了。城门,总算能勉强打开了,但门板上留下了更加难看的伤痕和凹陷。
范林和李星云看着这比没修之前还要惨不忍睹的城门,彻底没了脾气。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心里流的)。
只好……重新修补。
等他们第二次(更加敷衍和绝望地)把那个窟窿勉强糊弄上,确保城门能开关(虽然嘎吱作响且漏风)时,月亮都已经升得老高了。
两人累得像两条死狗,瘫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幕僚合上他那个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记录本,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回岐王府复命去了。
当晚,岐王府书房。
女帝处理完一天的政务,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想起了南城门那档子事,便唤来了那位老幕僚。
“南城门修缮得如何了?”女帝随口问道,并没抱太大希望。
老幕僚恭敬地呈上记录本:“陛下,此乃范林与李星云今日修缮城门之全过程记录,请陛下过目。”
女帝接过记录本,开始翻阅。
起初,她还能保持平静。看到“取出不明铁器”、“喷火妖器”、“旋转妖器”等描述时,只是微微蹙眉。
但越往后看,她的眉头皱得越紧。当看到“手法拙劣,火星四溅”、“失控划伤城门,险些伤及李星云”、“围观者哗然”时,她的嘴角开始抽搐。
当她看到最后,关于如何把两扇门焊死,又如何不得不再次动用坦克“蹭”开,以及最终修缮结果“勉强可开关,形同虚设,有损国威”时……
女帝拿着记录本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久久没有说话。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无奈,有荒谬,有……一丝深深的,深深的无力感,甚至……绝望?
她仿佛看到,自己雄心勃勃想要振兴的岐国,未来可能要交给(或者至少要与)这两个一个能把城门撞穿、一个能把城门焊死的“人才”打交道……
女帝缓缓放下记录本,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她感觉,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甚至面对袁天罡时都未曾有过的……心累。
她挥了挥手,示意幕僚退下。
老幕僚躬身退出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书房内,只剩下女帝一人,对着摇曳的烛火,以及那本记录了今日南城门“修缮奇迹”的报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的……怀疑人生之中。
而罪魁祸首范林和李星云,此刻正在各自的房间里,鼾声如雷,睡得无比香甜,完全不知道,他们今天的“杰出表现”,已经给他们敬爱的女王陛下,造成了多么巨大的心灵冲击。
岐国的未来,似乎……更加扑朔迷离了。